成家陽隻是笑，也不說話。
“成家陽，我看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對的，要不然，指不定哪個妹妹就哭斷腸了，他們都說美帝好，你不要忘記了以後回來報效祖國啊”一個男生舉起杯子和成家陽碰了碰，眯了眯眼，咧著嘴看了眾人“敢情我們成帥哥早就做好奔赴資本主義國家的準備，怪不得，看不上我妹妹了”
“妹妹你個頭，少拿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妹妹說事，隻要是女的，但凡有點姿色的都能當上你家親戚，自己想追就追，老拿家陽說事”
“我這不沒成帥哥魅力嘛”
“得得得，別說你妹妹了，不嫌隔應”
“成家陽，出了國，以後別忘了我們這群哥們啊，來兄弟陪你走一個”
又是兩杯。成家陽這次也盡興，幾乎每個人，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他都陪著，還一點不遲疑，仰頭杯盡。
喝了一圈，輪到他們幾個女生了，成家陽也不多說，舉起杯子“敬相識一場，我幹杯，你們隨意。”
相識一場。
單塵幾個麵麵相覷，也默默地將杯裏的酒喝了。
黃色的酒液咽入鼻腔，苦澀地熏了眼。
身邊，莫北遞過來一張紙巾“這菜很辣吧，來擦擦”
單塵看了一眼麵前的菜，是麻婆豆腐，她最愛吃的。
卻是點點頭，接過紙巾，擦了擦鼻間，笑“好辣”
接下來，男生繼續調侃成家陽。
單塵吃著菜，一杯杯地喝著杯子裏的東西，菜真的好辣，嗆了喉嚨，遠遠地，不知道誰問了什麼，她隻聽得成家陽模糊的聲音傳來“我會回來，這裏有我割舍不下的”
一時之間，辣味頂了肺。單塵支持不住，埋下頭去，撫上眼，任由淚水濕了手。
酒席結束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喝的七七八八，單塵隻覺得頭重腳輕，走路像是踩著棉花一樣，身形不正，手機在包裏震動了幾下，她沒有拿出來，手撐著頭，實在有些難受的緊。
她也無暇再去顧忌其他人，隻覺得耳邊的喧鬧有些惱人，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出了門，迎頭吹了風。
吞進肚子裏的酒精忽然按捺不住，一股腦地洶湧上來，單塵彎下腰，伸出手，也不管扶著什麼，吐得昏天暗地，感覺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她正難受，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有人拍著她的背。
單塵被嘔吐的感覺折磨地睜不開眼，閉著眼，把水灌進嘴裏，將口腔裏的酸澀味道涮洗出來。
吐出嘴裏的水，再灌了幾口。
喉嚨火辣辣的感覺總算緩和了一些。
單塵睜開眼。來不及微微一笑說聲謝謝。看著成家陽的臉。眸色就暗了下去。
夜色已經有些晚了。
因為太冷，外麵都是些行色匆匆的學生。有人認出了成家陽。回頭又開始和身邊地人嘀咕。
單塵懶搭理。心裏再問自己，上次和成家陽這樣走著是什麼時候。恍如隔世，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酒的後勁還在，她的臉通紅，腦子也亂著。
身邊，成家陽陪她走著，一時之間，兩人間安靜地能聽到各自皮鞋踩在路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