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蒞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馬車在恩州城門口,被攔了下來,聽著外麵謙卑的聲音,馬車裏麵的兩個人都不由得皺眉,他們來恩州並不曾聲張,想來一定是湖塘縣的楊縣令提前通知了這位知府大人。穆青川眉宇間滿是怒氣,看得季詩若都不由得擔心,他會不會衝下去殺了來人。
不過這位知府大人也太蠢了一點吧,這麼大張旗鼓的來迎接,不是明擺著和楊縣令是一夥的嗎,不然他如何得知他們來了,還把時間掐得這麼準,連他們坐的轎子都認識。不過他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了,也就說嘛他已經充分做好了準備,要從他身上下手得多花點功夫了。
“如果大人不嫌棄,還請大人到府上暫住幾日。”穆青川掀起車廂門簾的一角,看著馬車旁邊畢恭畢敬的中年男子,穆青川不由得揚眉,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去就是嫌棄了。
“那就勞煩大人前麵帶路吧。”穆青川放下簾子,冷冷道。
“是,大人。”
“來人,奉茶,大人夫人請坐。你們趕緊去收拾幾間廂房出來,夫人,你趕緊到廚房去張羅張羅,今天中午給大人夫人接風洗塵。”一踏進張府,張大人就大聲嚷嚷到,穆青川不悅的皺眉,但是卻並沒有開口。隻是拉著季詩若的手走到了上座坐了下來,不一會就有兩個丫鬟端著茶走了進來。
“張大人,一切從簡就好,我們此次出行本是奉皇上之命暗訪的,大人怎麼大張旗鼓的似乎不大好。”季詩若卻替穆青川開了口,“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我們來了,時辰掐得這麼準,連馬車都認識。”
“下官前些日子到京師去參加恩師衛太師的壽辰,偶然聽恩師說起穆大人離京之事,昨晚湖塘縣有官差押送犯人到恩州衙門,下官就詢問了一下湖塘縣近日的情況,聽官差說了一下,下官便大膽猜測是穆大人了。”
“原來張大人是衛太師的學生,青川失敬失敬。”現下這位張知府是怎樣得知他們到恩州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衛太師的學生,穆青川即使再不喜歡也打起了官腔。
“不敢當,下官才疏學淺,全靠恩師提攜才在不惑之年做了這恩州州官,穆大人年輕有為,不到而立之年就做了尚書,下官望塵莫及啊。”
站在一旁的季詩若聽到這裏不由得翻白眼,這是誇獎麼,這不明擺著說衛太師有能耐麼,衛太師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做上知府大人。隻是這位知府大人也真是夠大膽,敢在這裏歌功頌德,如果到現在季詩若還覺得衛太師是個賢臣的話,恐怕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衛太師於江山社稷有功,在下自然是難以望其項背,也隻能替皇上出來暗訪一下民間疾苦,以防有些人動了不臣之心,動搖了衛太師好不容易跟皇上打下來的江山根基。”
兩個人話語間互不相讓,季詩若隻有無聊的坐在一邊,用茶水在桌子上畫圈圈,看著兩個人唇槍舌戰,滿心的疑惑,這兩個男人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