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孤男寡女(1 / 2)

其實季詩若十分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叫她穆夫人,雖然穆青川對自己的好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但是他們難道看不出來自己不曾綰發嗎?這難道不是更容易看出來的嗎?

可是現在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誰讓自己在穆青川沒有出言糾正的時候去糾正一下呢。於是隻有現在坐在這裏生著悶氣,看著穆青川坐在書案邊一言不發。

季詩若故意將桌子敲得叮當響,想問問今晚他們到底要怎麼睡,可是穆青川隻是抬眼看了一下,很快又低下了頭。季詩若頓覺挫敗,無聊的她走到了書架旁拿了一本書借著燭光,看了起來。

穆青川不是沒有察覺到屋子裏怪異的氣氛,隻是此時他沒功夫去想這些了,他更關心的是,該怎麼對付這位張知府,或者說怎麼對付他身後的那個人。

隻是關於這個人,南宮煜軒不是沒有和穆青川商討過這個問題,位高權重讓衛啟山的野心日見增長,他在朝中的勢力一天比一天龐大,如果不趁著他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除掉他,隻怕會越來越棘手,隻是現在是不是個合適的時候還很難說。

看來這件事還得問問那個人的主意,如果自己擅作主張打草驚蛇,那位主子的脾氣可不是自己受得了的。提起手中被拿起放下多遍的筆,又猶豫了一陣,才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紙。再抬起頭來看季詩若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穆青川的神情突然變得溫和,連棱角都變得溫柔了許多。輕聲將手中的筆放在筆架上,又將信紙疊好放進了腰間,將季詩若打橫報到了床上,又小心地將脫去她的鞋襪放在一邊,扯過薄被蓋在她身上,又放下了床頭的紗帳,這才轉了身。

一聲短促而響亮的口哨聲,從穆青川口中發出,不一會一隻白色的信鴿停在了窗欞上,還不停的撲棱著。穆青川抓住了信鴿,掏出腰間的信紙就往信鴿腿上綁,綁到一半卻又停咯下來,將信紙重新放回腰間。然後左手抓著信鴿來到了書案邊,略微沉思,將信鴿放在了書案上,開始奮筆疾書什麼。

白色的鴿子停在書案上,不停地踱來踱去似乎在催促著穆青川,穆青川寫寫停停,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將手中的信紙吹幹綁在了信鴿的腿上,從窗戶邊,扔了出去,看著信鴿撲棱著翅膀,越飛越遠,穆青川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來,倒出一粒什麼扔上了天。

不一會,窗外多了一道黑影,穆青川給出腰間的東西去,“立刻帶上這封信回京師,親自交到皇上手中,請他拿主意,騎我的馬去,速去速回。”

窗外除了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一片寂靜,若是季詩若仙子阿突然醒來,隻怕要以為是穆青川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了。穆青川轉過身,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隨著淺淺的呼吸上下的起伏,穆青川突然一陣口幹舌燥。

穆青川腳下的步子變得遲疑起來,一點一點地靠近了床邊,撩起了剛才被自己放下的紗帳。微弱的燭光將穆青川的影子打在季詩若的臉上,夜安靜地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穆青川慢慢地蹲下身去,抬起手撫上了季詩若微紅的臉頰,輕輕的磨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