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為什麼娘還不醒呢？”蘇雲煙一臉的天真無邪盯著麵無表情的蘇含煙，弱弱地問到，蘇含煙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安靜的睡美人，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是她們的娘親，即使她再怎麼打她們，罵她們，她依舊是她們美麗的娘親，可是她現在卻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容顏依舊美麗，卻永遠不會再醒過來。
其實蘇含煙和蘇雲煙是雙胞胎，同樣是五歲的小女孩，兩個人的性子卻截然不同，蘇含煙能夠很冷靜地接受她娘已經永遠不會再醒來的事實，蘇雲煙卻不知道娘親還要睡多久。
“妹妹，娘親不會再醒來了，她找爹爹去了。”其實蘇含煙和蘇雲煙一樣根本就不知道她爹是誰，她娘是青樓裏的妓女，年輕的時候，一樣的才華滿腹，不用接客，可是漸漸的容顏衰老了，她一樣落得每天接客的下場，以至於她們更不知道她們的爹是誰，蘇含煙和蘇雲煙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可是蘇含煙像極了一個懂事的大姐姐，將她的妹妹保護得很好，以至於蘇雲煙在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她的娘是幹什麼的，她們為什麼沒有爹。
“為什麼呢？”蘇雲煙對床上躺著的人，沒有太多的感情，在她的印象中母親總是以生氣就打人，她姐姐每次都會將她護在身下，用小小的手掌捂著她的眼睛，聽著雞毛撣子落在姐姐身上的聲音，蘇含煙從來不哭，即使身上被打得沒一塊好地方蘇含煙也從來不讓蘇雲煙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她總是的等她睡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自己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蘇雲煙一次夢魘，醒來，看見背對著自己的姐姐背上全是烏青，才知道她們那位所謂的母親下手有多重。
“她太累了。”蘇含煙的聲音聽不出息怒。她們的娘親死了之後，媽媽非但沒有趕她們走，還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蘇雲煙一直以為是媽媽心地善良，其實後來才知道，媽媽隻是認為她們的娘親年輕的時候那樣貌美，生出來的女兒肯定不會差，她留著她們是為了給她賺銀子的。
“她不會再醒來了，是不是就沒人打我們了。”蘇含煙其實想說不是，如果她們走出了這家青樓，她們會被很多人欺負，但是看著妹妹清澈的眸子，蘇含煙不忍將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她。
“不會，姐姐會一直保護你的，不讓任何人欺負你。”蘇含煙做到了，即使是在青樓，蘇含煙也能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蘇雲煙的性子與一般的大家閨秀無意，溫和從容。蘇含煙為了能夠保護她的妹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學了一身武藝，在樓外樓沒有人敢欺負她。
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親耳所問她不會知道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地方是青樓。及笄那日，她壓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知道自己住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從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小院子裏麵，走了出去，卻聽見了姐姐和媽媽的爭吵。
“我讓你們白吃白住了十五年，現在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未免太好了。”媽媽的聲音不是熟悉的溫柔，是她不曾有過的厭惡，“更何況我沒有讓你們接客，隻是讓你們賣藝不賣身而已。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你們姐妹會遇上良人，也不用步那倒黴娘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