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茹有些愧疚,畢竟剛月嬋是為了攙扶自己才受傷的,所以才抓住了祁夜。溫涼倒是想回答祁夜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剛剛她是穿著六厘米的高跟鞋抱著一個好幾十斤的孩子上了四樓,現在確實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溫涼整個人靠在那裏,累得唇色發白。祁夜剛扭頭去看溫涼,卻被寧清茹用命令式的語氣吩咐:“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麼?”
實在是說不出話的溫涼,對著祁夜擺了擺手,示意讓祁夜先扶月嬋去看腳。
月嬋卻笑著搖頭:“我沒事,寧奶奶放心,一會兒等暮白出來了再去看也不遲。”
說著,她內疚的垂下頭:“都是我疏忽了,暮白打小洗澡都是我照料的,剛剛若不是我走了神,暮白也不會……”
寧清茹抓著月嬋的手,安慰著輕輕地拍著:“傻孩子說些什麼呢!這暮白出了事兒是誰也不想的,先看看醫生怎麼說吧!有我和暖暖在這兒守著,你放心,先去看看這腳,這年紀輕輕的可不能留了病根。老二,快帶嬋兒……”
“三少來得剛好!”祁夜對著優哉遊哉跟過來的慕容和和禦城招手:“過來幫我扶月嬋去骨科看看,是不是傷著骨頭了。”
三少慢慢走過來,從頭到腳的打量了月嬋一番,然後腦海裏仔細的搜索了一下,才點頭,恍然大悟:“哦!月蘭的妹妹?”
月嬋笑著點頭:“禦影帝,久仰大名了。”
禦城瞥一眼月嬋:“歐式大雙眼皮兒哪兒割的啊,效果不錯,都看不出來是整的。”
本來就上氣不接下氣的溫涼,愣是被三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差點咬了舌頭……
祁夜眼看是指望不上這毒舌的禦家三少了,所以對著慕容和說:“慕容,骨科我不熟。”
眼見寧清茹一手抓著祁夜,一手牽著月嬋,慕容和就明白了,於是上前禮貌的對著月嬋伸出手來:“月小姐,骨科在這邊,請隨我來。”
月嬋被禦家三少那話說得尷尬,卻也依舊有涵養的保持著微笑。她將自己的手從寧老太太的手中收回來,轉而輕輕地伸手抓著慕容和的袖子:“謝謝。”
“算了,我來我來!”禦城直接上前抓過月嬋的手臂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邊半吊著月嬋朝醫院電梯走去,一邊嫌棄的扭頭看著慕容和:“容容,我說你這體格不行啊!一個小姑娘都扛不起。”
慕容和……
他給自己機會扛月嬋了嗎?給了嗎?
他都還沒碰到月嬋的手,人就被他搶走了!尼瑪禦大黃這是賊喊捉賊的架勢啊!
慕容醫生瞪了三少一眼:“扛你都不成問題,我還扛不動她?”
等到那兩人七嘴八舌的將月嬋帶走以後,寧清茹這才不得不鬆開了祁夜。
祁夜上前扶著溫涼,從剛剛寧清茹和月嬋的對話中,祁夜也聽出祁暮白不小心受傷這事兒。
“沒事吧?”祁夜伸手捧著女人的小臉,伸手輕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汗水:“怎麼跑得這麼急?”
“暮白不小心……摔倒在浴室裏了,聲響……動靜很大,我推門進去……進去的時候……也沒見他哭,生怕出意外,所以就趕緊抱著孩子過來了……”溫涼還在吞咽著口水,也得虧是現在的身體素質,這要換做以前,估計她能直接掛了。
現在溫涼的大腦恢複正常之後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真是傻得沒邊兒了,因為著急小家夥的情況,所以抱著孩子一口氣上四樓,其實完全可以讓博爾特抱孩子的,或者等等電梯也沒關係,畢竟孩子還是睜著眼睛看著她的,就等那麼一會兒應該不至於要人命,可那會兒她就是傻得一個勁兒的往上爬。
祁夜扶著溫涼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寧清茹也略有寫焦急,生怕祁暮白出個什麼事兒。
不過好在醫生很快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了,他看著焦急站在門外等候的溫涼和祁夜:“就是有點淤青,沒什麼大礙。回去擦點藥就是了,隻不過這孩子的情況……”
“孩子有自閉症。”祁夜開口。
醫生恍然大悟:“哦,那是難怪了。你們做父母的也要多陪陪孩子,這光是母親陪伴孩子是遠遠不夠的,一個完整健全的家庭對孩子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這早在1943年,美國的Kanner醫生將孤獨症患兒的父母描述成一群高學曆的、事業心很強但又冷漠無情的人,這一觀點在當時似乎很少有異議,現在來看也沒什麼毛病。所以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這位家屬看起來很眼熟啊!”
溫涼:“……”
那當然眼熟了,祁夜和慕容和畢竟也是三不五時就聚在一起的關係。慕容和不管怎麼說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