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說:“夫人在錄最後那段話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她說她明天要和楚環見麵,楚環綁架了少爺威脅她。要是她出了什麼意外,就讓我到淺水灣別墅去拿那個手機,然後鎖到那個盒子裏,把盒子鑲在牆壁裏,再把戒指交給趙麗清女士。我怕夫人做傻事,所以當天掛了電話就去找夫人了。”
他說:“可是我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夫人已經死了。楚環還故意做戲把夫人送到醫院。事發時候人不多,淺水灣裏就幾個傭人,都急急忙忙跟著去醫院了。我找到夫人留下的手機,按照夫人的吩咐藏好之後。就去找楚環那個惡毒的女人算賬。”
老肖皺著眉,指著自己燒毀的半張臉:“這就是拜那個惡女人所賜的!”
“可您入獄的罪名是……”
“防衛過當?”老肖笑著對溫涼說:“財大氣粗,家大業大啊!”
僅僅八個字,讓溫涼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肖說:“當初我被判了刑,在牢裏待了十年,是小少爺長大以後給了我工作,讓我守著淺水灣老宅。小少爺說,我勢單力薄,他羽翼未豐。要是和楚環硬碰硬,那就是雞蛋碰石頭,遲早頭破血流。所以小少爺不讓我再衝動,可誰知道……”
說到這兒,老肖眉頭皺了皺,蒼老的臉上劃過歲月的痕跡,眼底盡顯滄桑:“可是後來小少爺也病了,大少爺是個重情義的,把小少爺送到洛杉磯去治療。小少爺說,紙是包不住火的,隻要是真相,遲早有一天會浮出水麵。做壞事的人,遲早會得到報應呐!小少爺讓我等著,我相信他說的,楚環那個女人,遲早不得好死!”
溫涼安慰老肖:“雨翔說得沒錯,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明天我們約了司戰舟先生見麵,你把你所知道的如實說出來就好。先看看司戰舟先生準備怎麼處理他的家事。他那麼喜歡宋阿姨,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楚環的。”
***
第二天一早,司戰舟就帶著司喏過來了。
老肖就和溫涼昨天交代的一樣,將實情都說了出來。
祁夜將那個裝著手機的盒子交到了司戰舟手裏:“我表弟記性不好,昨晚忘了交出來。Joseph先生回國要找的大概就是這東西吧?不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昨晚一不小心就聽到了。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祁夜這話說得沒有半分誠意,旁人都能聽出來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偏偏司戰舟還不能拆穿他這顯而易見的謊言,因為他不知道到底這盒子裏裝著什麼東西。
他打開盒子,隻聽到祁夜說:“手機裏麵錄了兩段話,宋女士死前錄下的,基本可以證明她是他殺的,凶手是楚女士。物證在你手上拿著了,現在站在我旁邊這位,是人證。”
司戰舟戴上耳機,把兩端錄音都聽了一遍,這才把目光放在老肖身上,雖然他貴人多忘事,但老肖這號人物他印象還算深刻。因為他是宋婉清的保鏢,那時候宋婉清剛死,老肖就入獄了。是楚環把他送進去的,楚環說,是老肖意圖侵犯她,所以她才一把火把人給燒了。但為了司戰舟的名譽,所以楚環沒用強|奸未遂這個罪名送他進牢房,反而是用了一個防衛過當。
那時他還沉浸在宋婉清的‘自殺’事件中,哪裏顧得上楚環和一個保鏢的小矛盾。這下聽了錄音,司戰舟才明白……
當年為什麼老肖要去找楚環,而楚環又為什麼要把老肖送進監獄。聽著音頻裏傳來宋婉清的尖叫聲,司戰舟整個眼眶嗜血的紅。
他掀了掀眼皮,問老肖:“你願意隨我去一趟英國嗎?”
“如果是要證明楚環當年的罪行,樂意之至!”老肖的眼神裏透出一份迫不及待,似乎早就想將楚環那個惡毒的女人揭發,讓她繩之於法。
司戰舟此行來得急,走得也急。
格蕾絲和溫莎溝通失敗,也沒有心思繼續留在中國。司南成對溫莎的堅持,超出格蕾絲的想象。溫莎和司南成走過生生死死,最終還是決定攜手同行,格蕾絲拿他們也實在沒辦法,好在司戰舟沒有反對,她索性也就不管了。
司戰舟和格蕾絲離開後,司喏對溫涼說:“我要回去一趟,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父親怎樣處理Candice。”
溫涼點點頭:“裘嘉言……”
“裘嘉言在中國有項目,必須留在中國。我等Candice和月嬋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會找理由回國接受治療。”司喏深邃的目光落在溫涼的臉上,看不出到底要傳達的是什麼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