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醫生多說什麼,轉身回了雲朵病房,打開電腦裏的音樂,播放那美麗的草原歌曲給雲朵聽,邊又和雲朵說了一會兒話。
過了一會兒,我摸出電話,打給了平總,詢問事情的最新情況。我心裏還是放不下秋桐。
平總給我帶來的信息不容樂觀:趙大健弄丟了那個紅鷹家電的一萬份報紙,給集團領導層留下了很壞的印象,集團董事長為這事很惱火。
這個時候,孫東凱總裁即使想力保力薦趙大健,也顯得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但是,趙大健卻不願意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工作異常努力敬業,還是想在集團領導麵前多表現好一些,力爭把負麵影響降低到最低限度。
可趙大健的能力又不是那麼強,公司的征訂隻保持了秋桐那時的力度,並沒有什麼新的突破,他充其量也就是繼承了秋桐的衣缽,並沒有什麼創造性的舉措。他更多能做的是使勁巴結討好孫東凱。
而曹麗最近的活動異常緊鑼密鼓,不知采取了什麼措施,很是博得孫東凱的賞識,孫東凱不止一次在人前背後誇曹麗有能力,會辦事,懂管理,對發行工作有研究,有思路,孫東凱甚至在一次經營委內部會上說不經意地說曹麗是能夠勝任發行公司總經理這個職位的。
而趙大健對曹麗背後的這些活動似乎一無所知,仍然和曹麗保持著緊密的盟友關係,公司內部大小事,隻要曹麗來詢問,均詳細告知,毫不提防。他似乎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如何阻止秋桐複職上,目標值對準了秋桐一個人。
眼看秋桐的停職期限將到,集團主要領導的最終態度依然不明朗,一直鼎力支持秋桐的平總不禁心急如焚,問我是不是把他那天的意思轉告秋桐了,我說轉告了。
“秋總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個檢查到底是怎麼檢查的?”平總語氣急促地說:“我察顏觀色孫總裁,好像他依舊對秋總的檢查不滿意,說她對所犯錯誤的認識不到位,沒有什麼實際的行動。”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呢!”我說。
“實在不行,過兩天,我找秋總親自談談,促使她拿出點實際行動……這個秋總啊,也是有個強脾氣,我得努力說服她,多服軟,官場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進一步萬丈懸崖,退一步海闊天空啊……我認定了,發行公司必須還得讓秋總來幹,發行工作的成敗,直接關係廣告的生存和發展,關係集團的重大經濟利益,這不是兒戲。”平總說。
平總今天和我的談話,讓我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我心裏一時也沒了底,我知道秋桐是不會放棄對自己熱愛事業的追求的,她一定不會將這個職位拱手讓給趙大健和曹麗,她一定已經采取了什麼舉措。
可是,她又不願意和我說到底怎麼做的,甚至,和那個虛擬世界的亦客都不說。看秋桐今天一副不急不火的樣子,我覺得有些發暈,她到底在搞什麼洋動靜?
至於平總對秋桐的關心,我相信,他更多是出於對自己廣告工作的擔憂,因為秋桐的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利益,不然,他不會如此熱衷於這事,甚至要勸告秋桐服軟,拿出點實際行動給孫東凱。
當然,我更願意相信平總的出發點是基於和秋桐純潔的戰友和同事之革命友情。
和平總打完電話,我呆呆地站在溫暖的病房窗口,看著窗外寒風裏瑟瑟的光禿禿的樹枝,心裏感到陣陣寒意。
此時,我又想起了冬兒,冬兒此刻應該還在星海,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當初離開了我,但是,她來星海,一定是來找我的。對這一點,我越來越確信無疑。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劇烈顫抖起來,冬兒現在在哪裏呢?茫茫人海,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城市裏,我又該到哪裏去尋覓她呢?社會上這麼多壞人,一個孤身女子,又會遇到怎麼樣的不測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感到了巨大的茫然和焦慮,焚心似火卻又很無力無奈。
正坐立不安間,我的電話響了,是李順打來的。
“易克,你在哪裏?”
“我……”我支吾了一下,接著說:“我在萬達廣場的宿舍裏!”
“那好,你過20分鍾下樓,二子和小五待會到你樓下等你,然後,他們會給你一個地址,張小天此刻就在那裏,你去把他給我抓不,叫請,請來,明白嗎?要不流血不驚動任何人地請來,安置到你的宿舍裏,你帶著二子和小五全天候輪流看著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李順說。
“哦……那要看多久?”我說。
“一直等到我回來!”李順說。
“那……老板,你多久回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