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行的,但是不能付出性命,要最大限度智取,盡量避免使用武力……而且,要盡可能不要驚動秋小姐,不要讓她受到驚嚇。”
老秦停了下又說:“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李老板的確不適宜回來,不說新來的公安局長會不會掀起打黑運動,就說這老局長的殘渣餘孽就夠我們應付的,那幫人為了自身的安全,一旦發現李老板的行蹤,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畢竟,李老板和老局長的那些事,他們都參與了很多,而且,這幫人很多都吃過李老板的好處,他們對李老板的忌諱程度甚至超過對我們。”
“嗯,是這樣!”我說。
“隻是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聽進我們的勸告,老局長一死,他在日本那邊就呆不住了,躍躍欲試就要回來,要重整旗鼓大幹一番:“老秦的聲音有些憂慮:“他那性格和脾氣,不勸還好,越勸反而越帶勁,甚至會懷疑什麼,唉……”
老秦歎了口氣。
我也一時無語。
“對了,段祥龍最近有什麼動靜?”我說。
“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泰國和緬甸,說是出去旅遊……我估計他去泰國可能真是旅遊的,但是去緬甸,恐怕是去賭博的,他這樣好賭成性的人,是耐不住的。”老秦說:“據我的情報,他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是兩個,帶回來一個人,據打探情報的人說那人長得很彪悍,留著平頭,皮膚黑黝黝的,正想進一步打聽呢,他帶回來的那人,隨即就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段祥龍現在又窩在寧州不動了,似乎在忙著做自己的生意。”
聽老秦這麼一說,我的心裏頓時亮堂起來,原來這個阿來是段祥龍從泰國帶回來的,是他把阿來引見給了白老三。
我說:“那人你不用打聽了,我知道他叫什麼,也知道他去了哪裏。”
“什麼?你知道?”老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那人叫阿來,功夫不淺,尤其擅長泰拳,內功不錯,以前在泰國做職業殺手,後來幹砸了一筆買賣,就跑到國內來了,原來是段祥龍弄進來的,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途徑認識這個阿來的……此人隻認錢,做事心狠手辣,現在跟著白老三幹,昨晚我和他過過招,功夫相當厲害。”我說。
“哦……”老秦說:“看來段祥龍雖然表現上顯得很平靜,也一直沒閑著,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著白老三和李老板作對了……此人留著我看是個禍害,不如早動手除了算事,隻是李老板對他一直似乎還頗為信任,聽不進說段祥龍不是的話,不行的話,我安排人直接暗中幹掉他算了。”
我一聽,忙說:“別,不要……你不要動段祥龍一個指頭……我和他之間,還有很大的結沒有解開,還有很大的梁子沒有了解,等合適的機會,我要親自和段祥龍一筆一筆算賬,這個事情一定要留給我,你那邊注意防範他,注意監視好他就是……再說,你背著李老板動了段祥龍,李老板知道後會很生氣的,他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說不定還會以為是我指使你們幹的,趁他不在公報私仇。”
老秦沉默了一會兒,說:“好,那就聽你的!我會安排人繼續嚴密監視他的。”
“嗯……”
“對了:“老秦又說:“昨天我接到李老板的電話指示,按照他的吩咐,專門帶人去你老家帶著禮物去看了你的父母……你父母一切都很好。”
我一聽,心裏一緊,我明白李順如此安排是什麼意思,他表麵上是慰問部下的家人,實則是在提醒我警告我。
我心裏有些無奈和憤懣,卻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在電話裏向老秦表示感謝。
和老秦聊完,我也開車到了單位。
上樓的時候,我在樓梯上遇到正意氣風發下樓的趙大健,看到我,趙大健罕見地溫和地笑了下,似乎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趙大健的腳步沒有停,直接和我擦肩而過下樓去了。
我回頭看著趙大健挺直的腰板昂起的腦袋,輕輕搖了搖頭。
山雨欲來風滿樓,幾家歡喜幾家憂。
此時,我知道趙大健的心裏一定是很舒暢的,是的,董事長要辭職了,這對他不啻是個利好的消息,他這些年遲遲不能扶正,遲遲不能坐上部門一把手的位置,不都是因為董事長的原因嗎。
現在董事長眼看就要下台,壓抑他內心敘舊的積鬱終於就要消散了,他怎能不為之歡欣鼓舞呢?要知道,孫東凱可是他的黨校同學,要是孫東凱上了台,無論怎麼樣都不會不善待他的,他的春天終於要來臨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時,我不知道集團裏有多少人在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歡喜,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重新選擇戰隊,在為自己的前途而忙碌。
進了辦公室,曹騰不在。
我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點燃一顆煙,慢慢吸著,看著院子裏。
一會兒,曹麗匆匆從院子裏經過,往外走。
看著曹麗急匆匆的腳步,想到趙大健剛剛下樓,想到曹騰不在辦公室,我的心裏突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