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身影,我知道他是誰了。
走近我,我看著他,一身漁民打扮,帶著一頂鬥笠。
“老秦”我失聲叫了出來。
老秦微微一笑:“是我……”
“你還好嗎?傷勢怎麼樣了?”不知怎麼,見到老秦,我心裏微微有些激動。
“沒事,就是皮肉傷。”老秦活動了一下胳膊,似乎要證明給我看。
“李老板呢?他的傷勢如何?”我急忙問。
老秦又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然後說:“雖然他沒有傷到骨頭,但子彈打進了大腿裏,取出來彈頭之後,恢複很慢,目前還是需要臥床休養……他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本來就失血過多,沒有條件輸血,加上請民間大夫取彈頭的時候傷口感染了,發了好幾天高燒,一直昏迷不醒,下午剛剛降燒剛剛蘇醒過來,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要我通知你來這裏……他在昏迷的時候還不時叫你的名字。”
聽了老秦的話,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突然不由對李順動了莫名的感情,突然很關心他。
我穩定了下情緒:“那個送外賣的……是我們的人吧?”
“是的,考慮到目前的形勢,李老板吩咐不要和你發生任何電話聯係,我想了下,就找了個兄弟裝作送外賣的給你送了個信。”老秦說。
“嗯,我很好,目前為止,沒有人懷疑到我……”我說。
“那就好……目前李老板最關心的就是你的安全。”老秦說。
“他現在在哪裏?”我說。
老秦又掃視了一下四周:“來的時候確定沒有尾巴?”
我點點頭:“沒有!”
來之前,我特地開車在市區兜了好大的圈子,知道確定沒有人跟蹤,才開車出城,一路上不時觀察車後,確實沒有被人跟蹤。
老秦點點頭:“車放好了嗎?”
我說:“放好了,在村後的一個小樹林裏。”
老秦說:“好,你跟我來……他正在等你……”
老秦帶路,我跟在後麵,接著就直奔漁村裏麵而去。
進了漁村,沿著村子裏彎彎曲曲的巷道不停往上走,左轉右轉,七轉八轉,一直在往山上爬。
爬到半山腰,在漁村最靠上的一個漁家院落門口停了下來。
回頭往下看,已經是俯視了,黑黝黝蒼茫茫的大海上一片沉寂,隻是海風和山風交雜在一起,更大了。
“這是我們一個兄弟的老家宅子,父母都過世了,平時沒有人住。”老秦低聲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
老秦接著就輕輕拍了兩下門。
“幹什麼的?”裏麵傳出一聲低沉的問話。
“收海蠣子的!”老秦回答,接著輕輕拍了三下手。
門接著就打開了,我和老秦走進去。
開門的是個小夥子,當地人,跟著李順幹的。
見了我,他點點頭,恭敬地說:“二當家的來了!”
我衝他點點頭,然後他去關門,我和老秦進屋。
這是一座老式的漁家院落,屋子是石頭建的,院牆也是石頭壘起來的。院落不大,正麵是三間正房,左邊是儲藏室和灶間,院子裏打掃地很幹淨。
往屋子裏走時,我看到房頂兩端蹲著兩個黑乎乎的影子,無疑是放的暗哨。
這個位置很高,從這裏可以往下看,村子一覽無遺,連海邊漁港那裏也能看到。
進了中間的堂屋,直接進了右邊的裏間,接著就看到了正半躺在床上的李順。
房間裏燈光明亮,充滿了藥水味道。
看到我進來,李順的眼睛倏地就亮了起來,衝我咧嘴一笑:“二當家的,你來了。”
我走到李順床前,看著他蒼白的麵孔,點了點頭:“你還好嗎?”
此時,不知為何,我的心裏還是有些許的激動。
“我很好,我還活著……睡了好幾天,可是睡足了,媽的……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李順說。
老秦說:“要不,我安排人燒一鍋熱水,給你擦擦身子?”
李順搖搖頭:“不用,擦什麼身子……你以為我是女人啊!反正隻要你們不嫌我臭就行!”
老秦苦笑了一下。
李順接著看著我:“你沒事吧?”
“沒事!”我說:“暫時很好!”
“嗯……暫時很好,我估計以後也會沒事的。”李順說:“我聽說了,警方在查我前幾年在星海的事,沒查最近一兩年的……那時你和我還不認識,自然是牽扯不到你的……操,白老三沾你的光了,查不到你,也查不到他,他前幾年和我還沒開始交鋒呢……不過反正白老三也已經死了,查不查的無吊所謂,隻要你牽扯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