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愛國皺皺眉頭,接著說:“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前幾天聽開出租的同行聊起來,說最近市麵上出現了一種高度仿真防偽的假鈔,從海外流進來的,製作工藝極度精密,一般人肉眼根本看不出來,驗鈔機一遍也驗不出來,需要驗三次驗鈔機才會提示……如此說來,這些錢就應該是屬於這一類了。”
聽方愛國說完,沉思了片刻,然後說:“你們的出租車呢?”
“都在修理廠做保養的……修理廠就在這附近……昨天送去的,今天應該已經保養好了。”方愛國說。
“此地不宜久留……走,去那修理廠……把這些錢放到後備箱裏去……把武器找個沙窩埋進去,回頭來取。”我說。
方愛國下車把旅行包放到後備箱,其他人下車去埋好武器,然後我開車拉著他們直奔那修理廠。
到了修理廠,我對修理師傅說:“給我這車換下三濾,回頭我來開。”
“好的”師傅滿口答應。
然後,我對方愛國他們說:“開各自的車去拉活去吧……我坐你的車走。”
大家開著各自的出租車分別離去,我坐在方愛國的車上。
“易哥,去哪裏?”方愛國說。
“送我回單位!”我說。
方愛國一踩油門,車子直奔市區。
還沒進市區,就看到前方路口設了路卡,全副武裝的武警和特警荷槍實彈站在兩旁,警察正在對來往車輛嚴格盤查。
方愛國開車著車緩緩接近路卡,我不動聲色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警察抬手示意方愛國停車,然後兩名警察走過來,一名警察手裏還拿著照片。
不用說,這是從銀行的監控視頻截取下來打印的照片,警方的辦事效率還很快。
這個我倒不擔心,方愛國他們在銀行的時候是易容的,這會兒當然對不上號。
兩名警察探頭看了看車子裏麵,又打量著我和方愛國,又看看照片,然後又要方愛國的身份證駕駛證行車證要我的身份證。
我和方愛國把各自的證件遞過去,方愛國還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那警察:“喂師傅,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例行檢查。”警察說了一句,然後指指後備箱:“都下車,你,打開車後蓋。”
我和方愛國下了車,一名警察鑽進車裏察看,方愛國打開車後備箱……
一會兒,一名警察從車裏出來,另一名警察示意方愛國蓋上後備箱,然後把證件地給我們,客氣地說:“好了,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繼續前行,走到前麵的一個路口,又遇到路卡盤查,又是一番折騰……
往市區去的重要路口幾乎都設了路卡,都在嚴格盤查來往車輛行人,重點盤查往外走的。
不過,我和方愛國都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方愛國然後和杜建國楊新華周大軍他們三個聯係了下,也都沒遇到麻煩,都在忙著拉客賺錢。
“這幫白吃飯的蠢材。”放下電話,方愛國嗬嗬笑起來:“他們那裏會想到我們是易容的呢,那裏會想到我們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穿梭呢。”
我沒有笑,腦子裏不停地思索著……
到了單位門口,方愛國停下車,我剛下車,就看到秋桐正從門口往外走。
看到我,秋桐停了下來。
方愛國接著就開車離去。
我走到秋桐跟前:“要出去?”
“嗯,我到集團大廈去開個會。”秋桐說著,不停地上下打量我。
“這麼看我幹嘛?”我說。
“市區中午發生了警匪槍戰,這事你知道不?”秋桐說。
“知道啊……我開車剛出院子門,就看到了槍戰。”我說。
“你……沒跟上去攪合吧?”秋桐說。
“說什麼呢,人家槍戰,我攪合什麼?我去找死啊?”我說。
“對了……你的車子呢?”秋桐說。
“在修理廠換三濾的。”我說。
“哦……”秋桐點點頭,又看看我,似乎放心了,然後就直接去了集團總部。
我直接回了辦公室,關好門,點燃一支煙,慢慢吸起來……
慢慢吸煙,慢慢琢磨著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突然,我的腦子靈光一閃,猛然意識到了此事的內在玄機……
我似乎意識到了伍德給我這筆錢的目的。
伍德既然知道了普蘭店那幾個混混被割耳朵的事情,那麼,他就會知道是我帶人去幹的,那麼,他就會知道我手下有幾個得力的幹將。如果他想降低我在星海對他的威脅,那麼,他就會想辦法除掉我手下的得力幹將。
他給我這筆錢,顯然是帶有多重目的,他知道我輕易不會發覺這是假幣,顯然我會將這筆錢存到銀行去的,而我本人,因為體製內身份的緣故,一般是不會輕易親自帶著這麼多錢到銀行去辦理存款的,一定會安排我的手下去存錢,極有可能會安排我的那幾個手下幹將去辦這事,一旦他們去銀行存錢,必定會被銀行識破這是假幣,如此,必定會引來麻煩,必定會招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