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說話,海珠的目光有些黯淡和憂慮,還有些失落和發冷,一聲不吭坐起來就開始穿衣服。
“你……要幹嘛?”我終於說話了。
海珠沒有說話,快速穿好衣服,然後徑自去了衛生間。
我坐在床上繼續發呆,心裏有些空落。
一會兒,海珠梳理好出來了,站在床前看了我片刻,說:“我下去看看他們……你休息吧……不要再下去了。”
海珠的聲音很淡。
說完,海珠接著就出去了……
我點燃一支煙,心情突然變得很鬱鬱,我隱隱感覺,似乎,我和海珠之間出現了我不願意承認不願意看到的細微裂縫,似乎,海珠的心正在逐漸遊離著,和我的距離正在不知不覺疏遠著……
我心頭湧起一陣恐懼,我想努力去抓住海珠,抓住海珠的身抓住海珠的心,可是,我卻不知該如何去抓,不知該用何種方式去抓。或許,我是無力無能缺乏足夠的勇氣去抓。
而似乎,海珠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遊離我,她自己並沒有這種意識,她仍舊在做自己該做的事,她仍舊在對我保持著熾熱的情感,但在這熾熱的情感之中,她正在逐漸變得堅強和堅硬,正在變得越來越有主見,正在給我和她之間設定一條底線。
這底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認為是一種通牒。
時間和空間會改變一切,難道,我和海珠也逃不過這魔咒?
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對我一片真情實意帶著對未來美好憧憬的海珠在不知不覺的堅強和自主中離我越來越遠?
我陷入了極度的苦澀和糾結中……
最使人疲憊的往往不是道路的遙遠,而是你心中的鬱悶;最使人頹廢的往往不是前途的坎坷,而是你自信的喪失; 最使人痛苦的往往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你希望的破滅; 最使人絕望的往往不是挫折的打擊,而是你心靈的死亡……
凡事看淡一些,心放開一點,這樣一切或許都會慢慢變好……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的自慰是自欺欺人還是掩耳盜鈴。
其實,這是兩個同義詞,內容實質都是一樣的。
其實,我知道生活告訴我,有些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看得太重;生活告訴我,幻想終究隻是幻想,現實才是真正要麵對的現實;生活告訴我,自欺欺人隻能求得一時的安定,隨後將帶來無數的煩惱;生活告訴我,你在乎的,別人不一定在乎;生活告訴我,這不僅僅是生活……
當晚,我獨坐了很久……
當晚,海珠沒有再回到我的房間。
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讓我心裏有些忐忑。
於是,當晚,我獨守了一夜的空房。
第二天早上8點多,大家一起吃早餐。
夏雨昨晚似乎玩得跟開心,邊吃邊不停地點評著昨晚大家的演唱,秦璐和小親茹都笑著一起互相點評,秋桐微笑著照顧小雪吃飯,林亞茹張小天雲朵邊聽邊安靜地吃早飯,海珠則不停地給我夾菜。
“今天我陪同大家去遊覽東錢湖……哪裏的風光很美的。”海珠說。
“是啊,很美的,海珠姐帶我去過好幾次了。”小親茹笑嘻嘻地說。
“好啊……我可是一直都很想去的。”夏雨暫停了點評,喜笑顏開地說。
“吃過飯我們就走。”海珠又說。
“海珠姐,車已經安排好了。”林亞茹說。
“我就不能陪你們去了,今天要接待一個客戶。”張小天笑著說。
“張總,沒事的,你忙就是了。”秦璐說。
秋桐笑著看著大家,沒有說話。
秋桐自然對東錢湖是不陌生的,我和她在那裏有過難忘的經曆。
我想了下,說:“我也不去了,我想回家看看。”
大家一聽,都看著我。
“回家看父母……等大家一起陪你去啊……”秦璐說了一句。
“不了,這次,我想獨自回去。”我的聲音不大,但口氣很堅決。
我知道,如果一起回去,秋桐雲朵夏雨海珠都要一起去,說不定到時候又會出現什麼讓大家彼此都尷尬的事情。還是我自己回去安心。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東錢湖……你……要獨自回家?”夏雨怔怔地看著我。
“是的,這次,你們大家誰都不用去,我自己回去!”我的口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大家互相都看了看,夏雨眼裏帶著失望的眼神。
秋桐似乎理解我的心思,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