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眼皮一跳,接著若無其事地笑起來:“你這話怎麼聽起來沒頭沒腦的。”
“少廢話,說,到底有沒有?”我說。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秋桐說,不笑了。
“你懂的。”我說。
“我不懂。”秋桐的口氣有些果斷。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秋桐,”我說,你和季書記是不是在暗中調查孫東凱的什麼事啊?”
秋桐說:“我做事從來不針對什麼人,季書記也是……我們從來不會針對什麼人去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一向的做事原則就是對事不對人。”
“但事都是人做的!”我說。
“那是另外一回事。”秋桐說。
“這麼說,你等於是承認了?”我說。
“我承認什麼了?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秋桐又笑起來:“有句話叫做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人疑神疑鬼了?”
秋桐一笑,我又摸不到底了,撓了撓頭皮,點點頭:“可能是的。”
秋桐繼續笑著:“嗬嗬,易總,易主任,你放心好了,該做的事我會做,不該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做的。”
秋桐這話讓我更摸不到頭腦了,傻乎乎跟著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給你說啊,要是有什麼該做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叫上我啊,不要擅自隨便行動,要一切行動聽指揮。”
“你是我的主任,我是你領導,幹嘛我要聽你的指揮呢?”秋桐一歪腦袋。
我說:“丫頭,因為我是你哥……”
“去你的……小破孩。”秋桐又笑起來。
看秋桐笑得很輕鬆的樣子,我略微有些寬心了,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許真的是孫東凱在疑神疑鬼,做賊心虛。
正在這時,曹麗進來了,一進門就咋咋呼呼叫起來:“哎秋總啊,我今天剛在一家專賣店看到一件好漂亮的風衣,下班後咱們一起去看看吧……咦,易主任也在啊……”
最近曹麗似乎往秋桐辦公室跑的比較勤,對秋桐似乎格外熱乎。
我衝曹麗笑了下:“曹總好,我剛給秋總彙報完工作……你們聊吧。”
說著,我就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聽到曹麗又在說:“哎秋總,你這條絲巾好漂亮,在哪兒買的。”
曹麗竟然也和冬兒一樣關注起秋桐的這條絲巾了。
晚上,我和四哥在我宿舍附近的一個小酒館一起喝酒,我把阿來和伍德最近的情況告訴了四哥,四哥聽完,緊皺眉頭,沉默了許久。
“這事有些怪異……前後看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伍德做事,一定不會毫無目的的,隻是,他到底是什麼目的,一時似乎難以琢磨透。”四哥說。
“是的……金三角那邊現在進入了一級戰備,防備發生什麼不測的事情。”我說。
“李順剛剛被暗殺未遂,似乎現在他還有些驚魂未定,一有風吹草動就反應很敏感……警惕性倒是很高。”四哥說:“現在的狀態,李順那邊高度警惕,伍德應該能猜到,在李順保持高度警惕的時候,他未必就一定會對李順采取什麼行動。”
“從常理上想是這樣,但……也許,伍德會反其道而行之。”我說。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阿來被移交給緬甸軍方,伍德又不知去了哪裏,這裏麵似乎有玄機……極可能是虛晃一招,也有可能是假戲真做。”四哥點點頭:“伍德是個十分狡詐的對手,他似乎是很懂得心理戰的……目前來看,似乎,我們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又似乎,他在上演一出戲,在故意耍弄我們……但他這耍弄或許又會突然演變成一場真槍實彈。”
我沉思起來。
四哥喝了一杯酒,沉默地看著桌麵,也不做聲了。
和四哥吃過飯,我回到宿舍,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琢磨著心事。
快到10點的時候,有些困乏,正要睡覺,接到房愛國的電話:“易哥,伍德露麵了。”
“在哪裏露麵的?”我渾身一震,來了精神,忙問方愛國。
“伍德消失在星海後,我們的人一直沒有發現到他的任何蹤跡,但今晚,他突然出現在了仰光,在日本駐緬甸大使館招待緬甸軍政府人員的一個酒會上露麵了。”方愛國說。
“什麼?”我不由一怔。
伍德秘密離開星海,躲過了李順手下所有人的追蹤跟蹤,卻突然又在仰光公開露麵,這是何意?
我的腦子一時沒有理清頭緒,但不知為何,心裏卻突然湧起一陣巨大的不安……
雖然不安,可是我人在星海,卻似乎對這些有些無奈,除了按照大本營的指示加強星海這邊的監控。同時,我也加強了和寧州那邊林亞茹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