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自得地說:“你自以為做的很幹淨漂亮,以為你今天在寧州我們就不會懷疑到你,但你卻忘記酒店是有監控的,忘記我們是可以查到你今天早上坐的六點十分的飛機離開的星海,忘記我們是可以在秦璐的宿舍裏查到秦璐在醫院的流產病例的……
“我們到醫院一查,簽字的是你,這就對上號了,這一切就可以變得合理了。所以,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就是你殺了秦璐,所以,不要和我玩花招,如果不想繼續受苦,就老老實實招了,按照我剛才說的交代。”
“馬爾戈壁,你這狗日的,你這是逼供,我沒有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你讓我交代什麼?”我大叫起來。
中年漢子又是猛地一派桌子:“媽的,到了這裏還敢發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
話音未落,周圍的警察又上來開始對我拳打腳踢,高壓電擊棒又開始茲茲冒著電光往我身上捅。
我再次被打暈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我正被倒掛在鐵窗邊,窗戶開著,審訊室裏沒有暖氣,冷風嗖嗖吹進來,旁邊兩個警察正邊賊膩膩地邊笑邊往我身上潑冷水,冷水很快就結冰,我渾身感到了刺骨的冷,衣服和皮膚上都結了冰。
我感覺自己就快要被凍成冰棍了。
“哎,可惜了這身西裝,這可是結婚的禮服呢。”一個警察笑著說。
“是啊,早知道給他先把西裝扒下來再動手啊,哈哈……”另一個警察也笑。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快凍成冰棍了?”
“我看差不多了,呆會弄到火上烤烤,一定很好玩!”
聽著他們的調侃,我感覺自己身體的熱量基本就要耗盡了,我感覺自己真的要被凍死了。
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覺。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但我的大腦卻還一直有意識,模模糊糊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在混沌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把他放下來!”我聽到了中年漢子的話。
隨即我被放下,然後有人把我架起來,又摁在了椅子上。
我努力睜開眼睛,迎麵有強烈的燈光直直地照射著我,我看不到對麵的任何人。
轉頭看了下室外,天色已經很黑了。
夜晚來臨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從下午到現在,我一直在受著審訊和酷刑。
“易克,招不招?交代不交代?”對麵傳來中年漢子的聲音。
我看不到他,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沒有殺人,我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說。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虛弱,但我的口氣依舊很堅決。
我知道我決不能屈打成招,如果按照他們的意圖招了,那我就死定了。這年頭,刑訊逼供屈打成招被判死刑的冤魂無數,我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個。
中年漢子沉默了下,然後說:“易克,你還真是個硬漢子,我還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硬的漢子,怎麼打就是撬不開你的嘴巴……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客氣了……看來,我還得給你再玩點新花樣……今晚,我叫你不死也得扒層皮。”
“馬爾戈壁,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你也好不了,老子沒殺人,你狗日的非要我承認,你這是歪曲事實刑訊逼供!”我說。
“我歪曲事實?我看你是負隅頑抗死不改悔,我佩服你是條漢子,能經受住我的刑罰,但你殺了人卻不敢承認,不由又讓我鄙視你了。”
似乎,這中年漢子認定我就是殺人凶手,是非要從我這裏得到他們需要的口供了。
“這個案子在市裏影響不小,上麵要求限期破案,我就不信我撬不開你這張嘴……今晚老子豁上不睡覺,也得把你這張嘴撬開。”中年漢子有些惱羞成怒的語氣,接著說:“來人,給我繼續用刑,上老虎凳”
立刻幾個警察又圍攏過來,又要動手。
我眼一閉,媽的,老虎凳都用上了,完了,老子今晚非死在這幫警察手裏不可。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來了。”
來了,誰來了?我努力睜大眼想看一下,卻被刺眼的燈光照射著,什麼都看不見。
“先等下!”中年漢子對靠近我的警察說。
隨即我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然後室內就安靜下來。
我坐在那裏什麼都看不到,燈光依舊刺眼。
片刻,聽到有人低聲嘀咕著什麼,隱約是那中年漢子帶著恭敬口氣的聲音:“過了兩遍堂了,死活不招……今晚我再加把勁,一定會拿到口供的。”
然後,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我突然想進來的一直不出聲的這個人或許是雷正,中年漢子在給他彙報進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