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告訴我:“保鏢到星海警方去自首了,說他是殺死白老三的凶手。”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去自首?他說是他殺死的白老三?”
“是的。”四哥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聽了今天的廣播新聞才知道這消息的,保鏢今天一大早到警方自首的。”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保鏢怎麼突然跳出來承認自己是殺死白老三的凶手,這太突然了。
“廣播的消息說是保鏢不小心失手殺死了白老三,然後偽造現場畏罪逃離了現場。”四哥說。
“新聞上沒說保鏢自首的原因嗎?”我問四哥。
“說是他承受不住長期的心理壓力,懾於人民民主專政的強大威力,終於自動出來坦白了。”四哥說。
“是這樣……這事很突然,很蹊蹺,很怪異。”我說。
“是的,很怪異很詭異,這麼久沒有動靜,突然就跳出來自首,其中定有緣由。”四哥說。
“你覺得真的是保鏢殺的白老三嗎?你覺得他真的是失手殺死的白老三嗎?”我說。
“如果要我相信,除非我是傻瓜。”四哥說。
“嗯,我也不會相信,我無法相信。”我說。
“但是警方會相信,因為警方的相信,民眾也會相信,”四哥說:“我們相信不相信並不重要,警方和民眾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警方相信,一定是有內在的原因的,是有道道的。”我說。
“顯然是,警方必須要相信,信不信由不得他們。”四哥說。
我明白四哥這話的意思,有雷正在,如果有雷正的暗示在,警方不敢不信。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保鏢突然自首?這裏麵到底有什麼道道?”我問四哥。
四哥沉默了片刻,說:“此事需要細細琢磨……不是那麼簡單。”
我同樣認為此事不會那麼簡單,但卻一時想不出裏麵的緣由。
此時,我突然想起上次李順和伍德在茶館秘密見麵時伍德說的那話,他當時說會幫助李順洗清殺人的罪名,幫助李順撤銷對他的通緝令……
難道,這就是伍德要運作要操縱的事情?難道,讓保鏢去自首是伍德的安排?抑或是伍德和雷正共同的安排?如此安排的目的,真的是要體現伍德對李順的幫助?體現出伍德對李順的關心和嗬護?
伍德對李順不會如此好心,雷正更不會,如此做,一定有更深遠深刻的目的。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還有,保鏢是不是真的殺了白老三,如果是,為何他不逃跑,為何還跟著伍德繼續混,為何如此之久一直默不作聲?如果不是,為何他又要主動站出來承擔凶手的罪名,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對自己的嚴重後果嗎?這裏麵又有什麼玄機?
似乎,這裏麵不但有玄機,而且玄機重重。
心神不定地吃完午飯,我借口出來散步到了家後麵的無人山坡處,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林亞茹,把剛剛得知的保鏢自首的情況通報給了她,讓她馬上把這情況通報給大本營。
安排完林亞茹,我剛要回去,冬兒出來了,直接走到我跟前,目光直直地看著我:“你心神不定,你心裏有事!”
我看著冬兒直視的目光,一時無語。
“想和我說說嗎?”冬兒用探詢的口氣說。
我心裏有些猶豫,還是沒有說話。
冬兒眼睛看著遠處的竹林,說:“好吧,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想和你說,或許你的心事我能了解,或許你知道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走了。”
說著,冬兒轉身就往回走。
“冬兒,等等”我叫住她。
冬兒回身站住,看著我,微微一笑:“怎麼?有事嗎?”
我看著她,向她走了幾步,站在她跟前:“你……你知道我心裏有什麼事?你……你指的是什麼事?”
冬兒淡淡地說:“你說呢?不就是保鏢去警方自首的事情嗎?不就是保鏢說白老三是他殺的嗎,不就是這點事嗎?你以為我猜不出你心裏的事情?吃飯前我就看出來了,我故意不說。”
我吃吃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都能知道,我為什麼就不會知道?”冬兒反問我:“實話告訴你,保鏢今天的舉動,我早就有所覺察,我早就看出了某些可能的跡象,隻是我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
“你早就有所覺察?你怎麼覺察到的?”我說。
“這個你不用問不用管,你以為我是個隻知道追求享樂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傻瓜?你以為我不會用眼睛用耳朵去感覺去直覺去分析周圍的蛛絲馬跡?”冬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