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從地上撿起這枚亮晶晶的小東西,五角星形狀的黑曜石,中間還有個小圓孔,看上去倒像是袖扣上的鑲嵌。
大概是從顧淺秋的首飾上脫落的吧。傅斯年把袖扣隨手放到床邊的矮櫃上。打開窗戶,強忍著手肘的疼痛僵硬地換了床單,又拿空氣淨化劑噴了一圈,這才覺得舒服多了,剛才房間裏混雜著一股莫名的味道,十分難聞。
顧淺秋的臥室裏,江翼飛正在慌亂穿衣服:“淺秋,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還是找個機會溜出去吧!”
顧淺秋走過去圈住他的脖子:“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傅斯年怎麼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弄成現在這樣,也是他逼我的!翼飛,你別怕,傅斯年從來不進我的臥室。明天他上班走了你再走吧!”
她的手按在江翼飛的手上,阻止他穿衣服的舉動。
江翼飛為難的看著她:“淺秋,別這樣。我真的做不到。斯年就在隔壁,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傻瓜……”顧淺秋用嘴唇堵住他的嘴:“他才是畜生,你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翼飛,我需要你,不要走好不好?”
也許是孕激素的原因,顧淺秋的欲望變得很強。剛才正要到高潮,被傅斯年打斷了,她現在身子難受的很。
她的手探入江翼飛的長褲,輕輕的握住,來回撫弄。江翼飛渾身一顫,要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另一間臥室裏,傅斯年噴完藥劑,手肘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弱,胳膊稍微一活動,肘關節就像要斷掉一樣。
傅斯年強撐著洗了個澡,便疲憊的躺到床上,從千源島回來,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此刻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海裏又浮出季半夏的笑臉,她笑得彎起眼睛,整個表情都放鬆而舒展。
和他在一起時,他已經很少看到她這樣笑了。她總是緊張不安,糾結掙紮。即便剛甜蜜地親吻完,她都馬上會變得心事重重。
傅斯年閉上眼,手無力的握緊。
不開心。她和他在一起時不開心。
心口疼痛,呼吸困難,傅斯年卻痛得沒有力氣去拿床頭抽屜裏的藥瓶。就這樣吧,她要自由,他給她自由好了。
她開心就好。
夜市嘈雜的路邊攤上,季半夏和劉郴對坐在一張簡陋的小桌子旁,等著上燒烤。
劉郴舉起手中的啤酒:“來,半夏,先幹一杯,為這頓好不容易的晚餐!”
他是真的感慨。季半夏這丫頭實在太難追了。換了別的女孩子,早就上鉤了,她卻一點都沒有鬆動的跡象。
季半夏舉起杯子,很爽快的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咦?你也太給麵子了吧?我沒說要一飲而盡啊!”劉郴驚訝的瞪著她。
季半夏沒看他,眼睛盯著半空中虛擬的點,微笑了一下:“嗯。想喝就喝了。”
她現在確實很想喝幾杯。最好能大醉一場。
劉郴盯著她的臉,研究著她的表情:“半夏,你有心事。”
“是啊,我在想燒烤什麼時候才能上桌,我已經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了。”季半夏把話題轉移開。
劉郴沒上當,他看了她一會兒,直接問道:“你在千源島培訓的時候,是不是和傅斯年發生了什麼?”
季半夏又倒了慢慢一杯酒正要喝,被劉郴一問,驚得手一抖,杯子裏的啤酒灑了大半杯在桌子上。
“你胡說什麼!我和傅斯年什麼都沒有!”她條件反射般激烈的否認。
“是嗎?那你失魂落魄個什麼勁?搞得像失戀了一樣。”劉郴看著她的表現,心裏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股酸意從胸口蔓延到全身。
“我隻是心情不好而已。心情不好也不行?法律規定了公民不能心情不好?”季半夏堵了他一句,仰頭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劉郴看著她肌膚細嫩的脖頸,對傅斯年妒忌萬分。
“半夏,傅斯年你就別想了。他這個人城府極深,又天生涼薄,女人呀,感情呀這些,在他心裏根本排不上號的。他要的就是金錢和權勢。”劉郴開始幫她分析。
他覺得自己不是惡意攻擊傅斯年,傅斯年給他的印象就是如此。看上去冷淡疏離,一副高貴優雅的紳士派頭,其實做起事來心狠手辣,無情得很。
傅斯年如果是吃素的,華臣能迅速擴張出十倍的市場份額?隻有流氓和惡棍才能混得如魚得水。
季半夏搖搖頭,不想再聽:“不要再提這個名字好嗎?我說過我跟他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