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怕傅斯年會起疑心。
幸好傅斯年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顧淺秋那抹探詢的目光,早就落在傅斯年的眼中。他看著窗外,心平如鏡。
不吃醋,他是真的不吃醋。之前那點憤怒和背叛的難過也所剩無幾。能毫無歉疚的重獲自由身,他很期待。
隻是,可惜了翼飛這麼個朋友。
江翼飛熟門熟路的把傅斯年和顧淺秋送到家門口。顧淺秋裝出客套的樣子:“翼飛,要不進來坐坐?時間還早。”
“不用啦。我還有別的事呢。你們早點休息吧!”江翼飛看著顧淺秋的樣子,心酸的很。
她挺著大肚子站在傅斯年旁邊,傅斯年就像個陌生人,連她的手臂都沒有扶一下。
剛才下車時傅斯年倒是扶了她,可那隻是出於良好的教養和風度。教養和風度之外,傅斯年並沒有給她更多的體貼和關愛。
江翼飛開車離開,從後視鏡中再看一眼並肩站在門前目送他離開的男女,心如刀割。
那個女人不屬於他,他永遠無法像傅斯年一樣,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旁。
傅斯年很少這麼早回到家。進門之後,他發現家裏空蕩蕩的,疑惑道:“陳姨和小張呢?怎麼沒看到她們的人?她們的休息時間不是晚上10:30嗎?”
聽傅斯年提到兩個保姆,顧淺秋忙笑著解釋:“我讓她們搬隔壁樓住了,我有事的時候會喊她們過來的。”
“平時她們就呆在隔壁樓?一般都不過來?”傅斯年追問了一句。
顧淺秋心虛的很,她本來就是為了和江翼飛約會方便才把保姆打發走的,聽見傅斯年追問,趕快編理由:“醫生說,孕晚期要多活動才好呢,不然容易難產。所以現在能做的事我都盡量自己做。”
傅斯年扭頭看著她:“你叫她們搬回來住吧。雖然離得近,畢竟也在隔壁,萬一出什麼意外,你打電話都來不及。”
傅斯年倒不是想監視顧淺秋,顧淺秋嬌貴慣了,他是真的擔心出什麼意外。
“嗯。好吧。”顧淺秋也不敢跟傅斯年強,隻好應了。
二人各自回房,顧淺秋剛想給江翼飛發個信息說說保姆要搬回來住的事,手機響了。
是晚飯時才剛交換過電話號碼的劉郴。
劉郴怎麼會找她?顧淺秋完全想不出理由。但還是按了接聽鍵:“劉總,你好!”
“傅太太,沒打擾你休息吧?”
“你客氣了。找我有事?”知道劉郴的紅三代背景後,顧淺秋對劉郴還是很客氣的。
“嗯。是有點事。”電話另一端,劉郴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話說直白一點:“傅太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你還記得嗎?”
顧淺秋覺得莫名其妙,劉郴去洗手間關她什麼事?怎麼扯到這個上麵來了?
“記得。怎麼了?”
“我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劉郴頓了頓:“遠遠看到了,我們坐的那個桌子下,你的腳,伸在江先生的小腿上。”
仿佛被電擊了一下,顧淺秋直覺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傅斯年喂她吃完東西,她擔心江翼飛生氣,就在桌子下故意用腳蹭了蹭他的小腿,表示安撫的意思。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幕竟然落入了劉郴的眼裏!
“劉總……你,你看錯了吧?”顧淺秋穩穩心神,她不能承認,她絕對不能承認。
搞不好劉郴會把電話錄音發給傅斯年,那樣就全完了。
“傅太太,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第二個人說。”劉郴哪裏不知道顧淺秋的心思,笑笑道:“我給你打電話,隻是想提醒提醒你,你和江先生這樣很危險,很容易被傅斯年發現。”
顧淺秋不信劉郴會這麼好心:“劉總,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劉郴哈哈一笑:“因為我不希望你和傅斯年離婚!今天飯桌上,我說了一句謊,季半夏現在還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在追她。所以,你和傅斯年的婚姻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任何意外才是!”
顧淺秋也是聰明人,一下子聽明白了劉郴的意思。
如果她和傅斯年離婚,傅斯年和季半夏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障礙了。以傅斯年的脾氣,隻怕前腳離婚,後腳就會去向季半夏求婚!
顧淺秋狠狠捏緊了手機。
顧淺秋不說話,劉郴又加了一句:“傅斯年喂東西給你吃的時候,看了江先生兩眼。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我覺得他已經起疑心了。你和江先生,要趕快想想對策才是。有什麼痕跡,還是盡早抹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