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也發現了她的異常,忙問她:“怎麼了?拉鏈卡住了?”

“嗯。”季半夏鬱悶的點點頭。

傅斯年看著她,眼中式她看不懂的光芒:“我幫你?”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季半夏知道她沒有說不的餘地。她總不能這樣衣冠不整的在外麵晃蕩吧?

“嗯。”季半夏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傅斯年走到她背後,低下頭開始幫她處理拉鏈。確實是裙子的襯布夾到拉鏈裏麵去了。外麵雨雖然停了,但光線非常暗,路燈那點光根本就看不清,傅斯年把頭低得更深一點,彎腰湊近季半夏,幫她把襯布輕輕從拉鏈裏拉出來。

他溫熱的手指偶爾碰到季半夏光裸的後背肌膚,讓她的臉一點點燒紅起來。

不知道是襯布真的那麼難搞,還是傅斯年動作太慢,季半夏尷尬而緊張地等了很久,才聽見“刺啦”一聲輕響,傅斯年拉上了拉鏈。

拉好拉鏈,傅斯年沒有看季半夏,也沒說話,和她肩並肩默默往前走。

此刻,他的手心裏全是汗水。

襯布在拉鏈裏卡得並不算太緊,用力拉扯一下就能出來。傅斯年覺得,他動作之所以那麼輕,那麼慢,把時間拖得那麼長,完全是因為襯布的料子太差勁,他不敢太用力。根本沒有其他的原因。

經過拉鏈事件,傅斯年和季半夏之間偽裝的“普通上下級”氣氛蕩然無存。荷爾蒙的壓力陡增,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季半夏保持沉默,眼睛一直盯著窗外。堅持,再堅持十分鍾,她就到家了。

就可以擺脫這種壓抑卻又快要失控的狀態了。

也許傅斯年真的隻是逢場作戲,也許傅斯年不止靳曉芙這一個情人,也許傅斯年對她,隻是因為沒有徹底得手而欲罷不能,也許傅斯年真的是個混蛋。

但統統這些,都壓抑不了她肉體的本能衝動,那種想要不管不顧,擁抱他,也被他擁抱的衝動。

她渴望他,她也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渴望。

也許,雨夜就是容易讓人心裏生出魔障吧。

季半夏腦子裏雜念紛紜,她但很明白,這一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跨出的。一念之差,就是地獄。

“可以開快一點嗎?”季半夏發現傅斯年的車速非常慢,簡直就像蓄意的。

傅斯年沒有說話,眼睛直視前方,恍若未聞。

就在季半夏以為他開車太專注沒聽見她的話時,車速明顯加快了。

到了季半夏家樓下,她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謝謝你送我回家。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她微笑著道謝,又恢複了女下屬應有的禮貌。

傅斯年隻淡淡點點頭。他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掃她一眼。

傅斯年性子一向冷淡,季半夏也不以為意,朝傅斯年揮揮手就進了樓道。

看到5樓的房間亮了燈,傅斯年才調轉車頭,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把腳蹺在矮幾上,正在家庭影音室看電影的劉郴,接到了傅斯年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