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焙店,連翹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傅唯川徑直走了過來,奪過她的包,拉著她就往外走。
店外的街邊,違章停著一輛豪車。
連翹急了,想掙脫他的手:“傅總,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兒?”
傅唯川一言不發,開了車門就把她推進去,自己也上了車。
哢噠一聲安全帶扣上,傅唯川一腳油門,車子轟隆一聲狂飆而去。
“啊!”連翹嚇得臉色發白,想問傅唯川又不敢,隻好緊張地盯著路麵,生怕出了什麼交通意外。
車狂奔了半個小時,終於在一家會所門前停住。
傅唯川拉著連翹的手大步往前走,會所兩邊,穿著製服的使者分站兩排,對他們鞠躬微笑。
連翹被傅唯川帶得踉踉蹌蹌的,覺得自己狼狽的要命,眼淚都出來了。
走進一個裝飾清雅的包間,傅唯川終於鬆開了連翹的手。
連翹想要忍住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她看著傅唯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是故意在羞辱她,她能感覺到。
“哭什麼?又沒對你怎麼樣!”傅唯川的語氣很衝,拉過連翹,粗魯地幫她擦眼淚。
連翹想推開他,又不敢動手,隻好拚命地往後退。
看著她驚惶害怕卻又不敢反抗的樣子,傅唯川的氣消了一些,盯緊她的眸子質問道:“你跟你姐告狀了?說我纏著你?”
連翹愕然,她隻跟姐姐說有點怕他而已,這不算告狀吧?更何況,她也沒說傅唯川纏著她……
她和他,根本就不熟啊。
傅唯川等不到她的回答,臉色又陰沉下來,他擰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看自己:“說話!”
傅唯川的手勁很大,連翹含著淚委屈地辯解:“我沒有!我隻跟姐姐說今晚要跟你一起吃飯而已……”
“真的?”傅唯川其實已經相信了,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傅唯川這樣問,連翹更委屈了,一向溫順乖巧的她,也被激起了小性子,她抬手想拉開傅唯川的手:“不信算了!”
傅唯川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現在信了。”
連翹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她渾身都僵硬起來。除了四年前的那個男人,傅唯川是唯一一個和她離得這麼近的異性。
四年前的記憶突然浮現在腦海,連翹猛的打了個寒顫,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看著傅唯川,瑟縮如驚弓之鳥。
傅唯川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恐懼成這樣,但她眼中的絕望和驚駭,讓他生出了憐惜之心。
“好了,我不碰你了。坐過去吧,我喊服務生進來。你想吃什麼?”他放緩了語氣,想讓她鎮定下來。
連翹真的很想逃,但她不敢。傅唯川的氣勢輕而易舉壓倒了她,她不知道觸怒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季半夏在回家途中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喂?是季繁洛的家長嗎?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接孩子?”
接孩子?季半夏腦子轟地響了一聲:“你說什麼?季繁洛還在幼兒園?她小姨沒去接她嗎?”
“沒有哇!其他孩子都被家長接走了,現在隻剩她一個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接她呀?”
季半夏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電話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現在在路上,二十分鍾後就能趕過來。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洛洛好嗎?”
掛了老師的電話,季半夏馬上開始打連翹的手機。
“嘟……嘟……嘟……”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季半夏打了一遍又一遍,連翹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季半夏腿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
連翹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沒有去接洛洛?為什麼手機都沒人接?
季半夏心急如焚地趕到幼兒園時,洛洛正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見季半夏來了,歡呼一聲就溜下凳子朝她跑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裏:“媽媽!你來了!”
季半夏抱起洛洛親了親,跟老師道了謝,走出幼兒園門口,她就牽著洛洛等在路邊打車。
“媽媽,小姨今天怎麼沒來接我?我們不回家嗎?我們要去哪裏?”洛洛仰著小腦袋好奇地問了一串問題。
季半夏急得手心直冒汗,卻隻能柔聲跟洛洛解釋:“我們去蛋糕店裏找小姨去,洛洛餓了沒?如果餓了,先忍一忍,一會兒到小姨店裏就有東西吃了,好不好?”
洛洛感覺出來季半夏的緊張不安,乖巧地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去找小姨。”
下班的高峰時段,車是最難打的,季半夏好容易打到車,又在路上堵了四十多分鍾,等她帶著洛洛趕到烘焙店時,天已經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