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膩了嗎(2 / 2)

他伸出手指幫她擦淚,季半夏後退一步避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很不對勁。”

傅斯年看著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卻擠出一個笑容:“有不對勁嗎?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很晚了,快去睡吧。”

他不肯說,他不肯說……

季半夏腦子裏回蕩著這句話,眼淚落得更急了:“傅斯年,你有事瞞著我!”

傅斯年的眉尖一跳,伸手去摟她的腰,嘴裏笑道:“怎麼越哭越厲害了?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快別亂想了,準媽媽要保持好心情才行哦。走,我抱你去睡覺。”

他彎腰將季半夏打橫抱起,他的吻細細碎碎地落在她的鬢邊。

“那條手鏈是怎麼回事?”憤怒的質問已經到了嘴邊,卻被季半夏生生咽了下去。

她不敢,她真的不敢。人們都說為母則強,可她偏偏不是,肚子裏這個小小的生命,讓她有了軟肋,有了牽絆,她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淚越流越急,關上房門,傅斯年又吻住她。

他知道她起了疑心,可是他又能怎麼說?他開不了口,他沒有辦法開口!

他隻能吻她,拚命地吻她。如果悲劇注定來臨,他和她唯一能抓住的,隻有彼此的愛情。

纏綿悱惻的一個吻,卻讓季半夏感到徹骨的苦澀。嘴角有濡濕,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淚還是傅斯年的淚。她隻知道,此時此刻,她和他都一樣絕望,一樣無助。

她恨自己的身體,她恨她的身體還在渴望著他,還會因二人的魚水交融而感到愉悅。她尖叫出聲,她淚流滿麵。她不去想明天。

第二天睜開眼,映入季半夏眼簾的,是傅斯年微笑的臉。

“早安,寶貝。”他笑得若無其事,仿佛昨天的眼淚和愧疚都隻是一場夢。

季半夏凝視著他的眼睛,還沒來及想好該說什麼,傅斯年的解釋已經傳入她的耳中:“我確實有事瞞著你,公司最近的經營出了一些問題,我怕你擔心,所以昨天不想多說。”

季半夏默然。她垂下眼簾。

終於找到了借口了對吧?公司有事。多麼好的借口。公司有事,所以要去美國,公司有事,所以要在美國停留20天之久,公司有事,所以他愧疚不已,在床上賣力地取悅她,用身體跟她道歉。

胸口突然一陣翻滾,季半夏捂住嘴翻身就往衛生間跑。

惡心,她突然一陣惡心。

傅斯年著急地跟在旁邊扶著她的胳膊:“怎麼了?是想吐嗎?”

季半夏趴在馬桶旁吐了個天昏地黑。傅斯年體貼入微,端茶遞水地伺候她。

“怎麼又開始孕吐啦?我去美國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他抱著季半夏回到床上,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她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

季半夏搖搖頭,沒有力氣說話。

她終於肯定了一件事,傅斯年在外麵有人了。

這麼快就膩了嗎?愛情的保質期,不是有七年嗎?她和傅斯年,結婚還不到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