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很鬱悶,本來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人是他啊,這麼一來,他的優勢地位又喪失了!

等會該用什麼借口找季半夏要糖吃呢?

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傅斯年隻好很淡定地用眼神掃掃季半夏的胸口:“扣子掉了。淺紫色的。”

本以為季半夏會嬌羞捂臉,尖叫神馬的,結果人家也很淡定:“描述不準確,這是明紫。色盲!”

小女人昂首挺胸地去換衣服了,傅總在背後搖頭歎息:“唉,變了!全變了!女神死了,女漢子正在茁壯成長!”

連翹躲在房間不敢出來,生怕打擾了姐姐姐夫恩愛。

季半夏換完衣服,走過去敲她的門:“別偷懶了,出來幫我做個甜點。”

連翹的甜點,那是一流的美味。

季半夏想到這裏,心裏又有點黯然,其實連翹真的很有藝術天分,如果不是當初經濟狀況那麼窘迫,連翹能上個好的大學,學學藝術什麼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成了著名藝術家,哪裏至於躲在自己的羽翼下,為了一雙兒女忍受傅家的欺辱。

昨晚太累了,連翹的離婚官司說了一半就睡著了,今天無論如何要跟傅斯年討論清楚,到底傅斯年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能辦妥,最好能給她一個準確的時間表。

妹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她知道。

其實她不想讓連翹看到自己和傅斯年恩愛甜蜜,這對連翹,絕對是莫大的刺激。

雖然她知道連翹衷心希望她幸福。但目睹別人的幸福,自己的不幸隻會變得更明顯。

房間裏,連翹卸下臉上的鬱容,換上笑臉迎出來:“姐,親熱完了?”

季半夏仔細看看妹妹的眼睛,沒有淚痕,沒有紅腫,她心裏鬆了口氣,正要說話,連翹笑道:“姐,你盯著我的眼睛看什麼?”

季半夏一笑:“看你有沒有長針眼。”

連翹也笑了:“你跟傅哥哥能不能有點節製?真是防不勝防,人家回來穿個拖鞋,一轉眼你們就親上了。唉!”

季半夏用力戳妹妹的額頭:“臭丫頭,越來越貧嘴了!”

連翹皺皺鼻子:“還不是跟你學的!”

季半夏好氣又好笑:“我那麼多優點你怎麼不學?專學這些沒用的!”

傅斯年的聲音閑閑地從旁邊傳來:“哦,你還有‘那麼多’優點?都有哪些呀,說出來,讓我也學習學習。”

季半夏扭頭一看,傅斯年已經換了居家的衣服,笑吟吟地站在前麵看著她們。

季半夏傲然抬起下巴:“你不用學了,學不來的。”

不等傅斯年問為什麼,季半夏又道:“以你的智商,隻夠學學怎麼賺錢怎麼當奸商。像怎樣不動聲色地置人於死地,殺人於無形,這種高級技術,你是學不來的。智商問題,懂嗎?”

傅斯年忍住笑,認真點點頭:“是啊,讓人家的會議室裏響起狗叫聲,這種高級技術,在下確實學不來——沒那麼缺德啊。”

連翹哈哈大笑。

季半夏朝傅斯年翻個白眼,想了想,自己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