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受,他懂。

傅斯年眼底有微微的濕潤。他反手抱緊她,臉頰用力摩擦著她的臉頰。耳鬢廝磨,不過如此了吧?他和她,此刻心心相映,患難與共。

二人沒有說話,清冷的夜晚,彼此用身體取暖,在對方的擁抱和親吻中,感受到愛和被愛的惶恐和幸福。

良久,季半夏才想起要拷問他:“你坐的那趟車不是出事了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傅斯年笑了笑:“多轉幾趟車呀!”

季半夏有點心疼了:“累壞了吧?”傅斯年很多年沒受過這種苦了吧?坐火車倒車,倒來倒去的。

國際航班超過5個小時他都不耐煩的。

“不累。”傅斯年饞嘴似地親吻她:“小妖精,不是你粘著我早點回來嗎?”

季半夏有點難為情了,她也就是故意撒嬌發嗲,纏著他說些情人間的傻話,哪知道他就當真了!

士為知己者死,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隻有拚此蒲柳姿,盡君今日歡了!

季半夏嬌嬌媚媚地攀上他的腰:“那我賠償你。今天伺候你洗澡,如何?”

季半夏可從來不是主動的人,她很少給傅斯年發糖的。如果是以前,聽她這麼說,傅斯年會極其高興,極其興奮,可今天,季半夏主動要給他發糖,他卻躲躲閃閃了:“不用了,你先睡吧,我自己去洗就行了。”

季半夏心裏冒出一個問號,傅斯年今天很反常!竟然拒絕了她的共浴請求!不對勁!

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身體!

他坐的車出過事!

季半夏刺啦一聲拉開傅斯年的衣服,盯著他的胸膛看來看去,還好,沒什麼傷口。

傅斯年調笑:“喂喂,別這麼猴急呀。等為夫先去洗白白可好?”

他嘴上調笑,身體卻在躲閃。

季半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沉下臉瞪著他:“脫衣服。讓我檢查。”

傅斯年嬉皮笑臉:“檢查什麼?你不是早驗過幾百次貨了嗎?”

“傅斯年!”季半夏的表情很嚴肅:“你是不是受傷了?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傅斯年還在搪塞:“沒有啊。我坐在車尾,沒什麼事。你別亂想。”

季半夏開始施展馴夫神功,她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他,眼裏開始慢慢蓄積淚水。

季半夏一哭,傅斯年立馬認栽,趕緊道:“真的沒什麼大事,就是手臂有一些擦傷,快別哭了。一會兒眼睛又腫了。”

“給我看看!”季半夏很固執。

傅斯年歎口氣,認命地把衣袖卷起來:“喏,就是點小傷,塗點藥膏就行了。”

傅斯年的胳膊上,有好幾道擦傷,有一道特別嚴重,傷口不僅很深,周圍還開始紅腫了,明顯是發炎了。

季半夏氣得敲他的頭:“這還叫小傷!快去拿錢包,我們去醫院包紮!”

傅斯年當然不願意了,這點小傷還去醫院,那他也太娘了吧!但是如果不去醫院,季半夏這個倔丫頭肯定會嘮叨個不停,今晚想跟她溫存神馬的,那就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