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樣,可是我也不敢抬頭看宮一謙陰沉的臉,躲閃的回答:“我不怪你。”
宮一謙仍然是目光炯炯的看著我,看不出是喜還是怒,整個人就站在月光下。“我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
我聞言,立馬哈哈大笑。笑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越想越委屈。我抬眼看著宮一謙,一臉苦笑的對他說:“我是跟你走了,但是我爸爸該怎麼辦。這個太不現實了。”
宮一謙被我給回絕了,失望的情緒溢於言表,但我也沒有什麼心情跟宮一謙在這裏幹站著,隻能想著先回家看看家裏目前情況怎麼樣。
可是宮一謙不讓我走,眼神如同湖水一般的死寂。他發現我在看他,便收了收神色,看了我一眼,一臉無奈的對我說:“由於宮弦是顯靈的,而整個宮家都是依靠著宮弦才家大業大。所以家裏專門為宮弦造了一個祠堂,也每日都派人好生的伺候他。”
我一時間沒有接他的話,就算如此,宮弦也不至於能夠神通廣大的跟他們心有靈犀一點通,然後指定要我嫁過去吧。
仿佛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宮一謙抬頭看了看窗外,語氣幽幽的說道:“這次要你嫁給我太爺爺,也是因為他給宮建章托了夢。宮弦托夢了,宮建章又豈敢不從。”
我不敢明目張膽的表達對宮建章的不滿,隻能在心中小聲的腹誹:“都怪那個宮弦,平時那麼蠻不講理。”
宮一謙的大別墅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我感覺也是鬼氣森森的。我哪裏還待得下,隨便敷衍了宮一謙幾句,就說了一聲我走了。
宮一謙軟磨硬泡,最終我還是沒有選擇留下來。因為一方麵是不想再給家裏找什麼麻煩了,另一方麵則是也怕半夜碰到宮弦。
回到了家,繼母看到我,笑得直打顫。我走進去,謹慎的問她,“發生什麼事情了。”卻沒得到回話。
繼母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她放下手中的活,“夢夢啊,這個宮家的人派人來說了。要你三天後跟他成親啊,這不,嫁衣都給送過來了。”
我抽回視線,再度害怕的低下頭。雙腿不受控製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我靠在床上瑟瑟發抖。我不知道今後到底還會發生什麼,但我能夠肯定的是,我是一定逃脫不開嫁給宮弦的命運了。
三天後,婚禮。
我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雖然時間沒變,但是在我的眼中卻如同白駒過隙。我在房間裏戰戰栗栗的待著,竟然一會就到了今天。
一大早,屋子的四周就掛滿了燈籠。陽光的照耀下燈籠卻還是顯得十分詭異。鮮紅如血的紙做成的燈籠麵,讓人感覺摸上一把就會沾滿一手的血紅。
我被迫穿上紅色的嫁衣,因為恐懼而泛白的唇色都被繼母強硬的用紅砂紙給染紅。精致的化妝術下,我的下巴顯得圓潤且翹。
本以為在婚禮上,會看到將我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宮弦。
但是我才發現我錯了,站在我旁邊的新郎不是宮弦。而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他的懷中捧著宮弦的遺照。
我皺眉,開始在心中催眠自己,想讓這一切快點過去。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不斷的牽拉著我的理智,讓我的目光始終望向宮弦的遺照。宮弦的照片是黑白色的,看得出來英俊帥氣,但是沒有我見到的那麼有囂張氣勢。
我繃緊了身體,靜靜的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蓋著紅色的蓋頭,除了比我低的東西之外,我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周圍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領頭的人遠遠走來就罵罵咧咧。
我聽出了那個是吳兵的聲音,也從心底打著主意想要利用吳兵一場。反正我同吳兵非親非故,如果他要是能鬧到這場婚禮結不成了我才巴不得如此呢。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響,擺著的東西被吳兵扔的一幹二淨,他站在喜堂的正中間,罵罵咧咧的說:“林夢才是我未婚妻,現在嫁給一個什麼叫做宮弦的男鬼簡直可笑。”
我無意義的扯了扯嘴角,知道吳兵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不過是在自取其辱。宮家人還有我的繼母覺不覺得可笑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們多半是不會在意的。畢竟,他們的眼裏麵就隻有錢。
不僅如此,我的繼母可能更希望我能把宮弦伺候好,至於別人怎麼指指點點。才不會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