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頭的男人從身體裏沉悶的發出聲音:“我要讓你去陪小青,跟她玩。我要你的頭,要你的眼睛。不然我就看不到小青了。”
那個男人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突然跪坐在地上。痛苦的喃喃自語:“小青,我就看不到你了。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顫抖的做不出任何事情,但是我卻用力的咬了下舌尖。舌尖的毛細血管破解導致的整個口腔就是一股血腥味,再加上那個人頭的眼睛流出的血液。
我一陣想吐,但是在這樣的劇痛下。我動了動已經僵硬的關節,發現身體可以動彈以後,我猛地衝到一個廁所的隔間裏。用力的把門給關上,再三的檢查是不是把門給鎖緊了。
得到了肯定的訊息後,我坐在馬桶蓋上,靠著牆壁慢慢的癱軟。剛剛那一係列的動作,已經耗盡了我全身的上下所有的力氣。
我想要冷靜,讓自己不去想那麼多。可是腦海中卻不斷的出現那個長著娃娃臉的中年男子,不斷的從眼睛裏流出血液,不斷的對我笑。
寂靜的廁所裏聽不到外麵的一點兒音樂,哪怕是有點什麼不同的聲音都能讓我覺得沒那麼可怕。
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地上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我才知道我錯了,目前在這裏能發出這種聲音的,想必隻有那個口鼻歪斜的滾落在地上的人頭……
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被我設置的最暗的光線柔柔的照在了我的臉上,就像最後一根火柴一樣也能讓我的心情平複一些。
手機裏是宮一謙發的幾條短信,都是問我怎麼去了廁所這麼久都沒回來。當下我也顧不了三七二十一,在門外咕嚕咕嚕的聲音的作用下,我隻想出去。
我沒有思考的就撥通了宮一謙的電話,在宮一謙接電話後我又慌忙的掛掉電話。宮一謙那邊的聲音太嘈雜了,而我又不敢將通話音量來的更大。
一要被門外的人聽見,怎麼想我都覺得瘮得慌。掛掉電話後,我果斷的發了短信給宮一謙:“一謙,我在廁所,快來救我。”
那邊很快的就回了我消息,“太奶奶?你怎麼了。一謙在旁邊睡著了。”
我有點欲哭無淚,看這語氣就知道一定是陸雅。不知道宮一謙給我的備注是什麼,希望不是什麼會讓人浮想聯翩的就好了。
當下也顧不得我猶豫,我果斷的就回了一句:“陸雅,快幫我叫宮弦。讓他來廁所找我!”
人頭咕嚕咕嚕的滾到了我的隔間下,伸出了猩紅色的舌頭垂涎的盯著我。我幾乎整個人都縮在了馬桶蓋的上麵,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拎在手中。
隨時都準備好了跟那個東西拚命的準備,辛虧麵前的隻是一個人頭,沒有了脖子的銜接,它距離我還有一段的距離。沒有手臂,它也抓不到我。
隻能一直吐著舌頭,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離開了身體太久,這個人頭竟然開始慢慢的腐爛,不僅如此,它的臉上也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不同層次的屍斑。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死死的抓著手機,可是什麼短信都沒有。陸雅到底有沒有通知宮弦,宮弦怎麼還不過來?
我已經快把自己給逼瘋了,每隔幾秒鍾就把手機開屏一次,然後又關掉。什麼信息都沒有,隻有上麵冰冷的數字告訴我,時間在流逝。
突然間,我隔壁的單間裏傳出了嘩啦啦的流水聲,這個聲音跟外麵的雨交接在一起。我心裏一跳:難道是有人來上廁所了?
但是我不敢貿然出去,生怕廁所外麵是那個變態的中年男人。他的頭還在我的腳邊,躍躍欲試的想要蹦到馬桶蓋上。紅色的舌頭不斷的拉長,滑過旁邊的牆壁,沿著門縫就想要爬到門鎖的地方。
看它這樣子,想必是要把我的鎖給打開。門外突然傳來了冷幽幽的聲音:“原來我走錯廁所了啊。”
我趴在廁所的門上,仔細一聽。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分明就是宮弦的聲音!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分分秒秒就把門鎖給打開了。門鎖開了之後,我立馬就衝了出去。
留下一個錯愕的人頭,還徘徊在我剛剛蹲過的地方。宮弦是個男鬼,根本就不可能會喝醉。他一定是裝醉的,難道陸雅把短信給他看了!
我喜出望外,連忙拉住宮弦的手臂。“太好了,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我今天要死在這個廁所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