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夫人,緊閉著雙眼。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睛流出來,順著臉頰滑落下去。沒了絡新婦妖力的作用,夫人的臉蛋變得暗淡無光。
站在一邊的華先生木木的問了一句:“已經結束了麼?”
眼看張蘭蘭又要上去教訓華先生,華先生連忙擺擺手:“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張蘭蘭瞪大了眼睛,對華先生說道:“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去關心你的夫人嗎?她被烈火給灼燒了那麼久,雖然那個火燒不到她的身體,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的精神沒有收到摧殘。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商界巨佬竟然也有被人指著鼻子罵的一天,而他還無法反駁。華先生聽了張蘭蘭的話,正準備蹲下來抱住夫人,可是夫人卻率先用手捂住了臉,另一隻手擋住了華先生的手臂。
然後夫人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朝著房間的方向走過去。經過我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輕輕的對我說:“跟我來一下吧。”
這樣的夫人,雖然沒有那種妖力十足的蠱惑人心的意味。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卻還是能看得出有不少迷人的資本。應該是被華先生冷落的太久了,導致夫人已經高度自卑,甚至開始自暴自棄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摸不透夫人的想法。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腳踩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眼睜睜的看著夫人隨意的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其實不可否認,夫人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優雅。
華先生已經坐在了座位上,張蘭蘭坐在他的對麵。手中還拿著那個玻璃杯在把玩著,古董的質量就是好,經曆過那麼劇烈的燃燒,卻還是依然如此光滑。
我轉過身,看見夫人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我突然間心一慌,然後認真的跟著夫人往前走。
到了夫人的房間,一股濃鬱的紫羅蘭氣息。厚重的紫色窗簾,柔軟的淡紫色床單,被子。被刷成深紫色的牆壁,還有那種若有若無的紫羅蘭香薰。
還沒等我來得及驚訝,夫人就已經坐在了旁邊的單人布藝沙發上,自嘲的笑了笑:“你也坐著吧,別關顧著站著了。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聽到夫人說的話,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坐在了夫人的對麵。莫非絡新婦還沒有消失,新的宿主該不會找上我了吧?我一句話也不敢收,提心吊膽的等著夫人開口。
隻見夫人痛苦的皺著眉毛,像是回憶久遠的事情:“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平時都這麼閑著慌嗎?是不是一定要靠著撕碎別人的夢想,你們才能愉悅的覺得自己好像活著還挺有意義。”
我環顧了一圈這個房間,發現旁邊擺著一個特別大的梳妝台,梳妝台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隨便拿起一個,都是我買不起的牌子。
我淡定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夫人的視線停留在我剛剛看到的那個梳妝台,然後又把視線飄到了我的身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絡新婦給的。”
我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你的,又怎麼說是她給的呢。”
“我之前的房間,全部色調都是非黑即白。我本身都生活的特別單調,更別說還會去護理一下自己了。我本以為,這輩子反正也就那麼過了。先生那邊我是不用指望了,反正他早就麵對我這一張麵孔感到乏味。”
我詫異於夫人的想法:“夫人,你還不明白嗎?絡新婦不管做的什麼事情,說的什麼話。用的都是你的皮囊,並不是讓你隔皮換骨,隻是給了你一些生活的技巧。為什麼她可以,你不可以?”
夫人眼波流轉:“或許,是她懂得經營。而且能夠讓我變得有魅力。”
感覺跟夫人說話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我索性就走到了夫人的衣櫃。然後從裏麵選出了兩套比較好看的衣服,舉在夫人的麵前,問道:“這兩件衣服,您更喜歡哪一套。”
夫人想都沒想就說:“左邊的吧,比較端莊。”
我挑了挑眉,無所謂。反正華先生就是討厭絡新婦的那種輕浮,夫人選擇了端莊,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換上它。”
在我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雖然夫人一臉懵逼。但是還是按照我的要求換上了衣服,在夫人換上衣服後,我又將她推到了梳妝台的旁邊。
取過桌子上我可能這輩子都用不起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在夫人的臉上塗塗抹抹。總算,在我煞費苦心的安排下,總算是給夫人化了一個明媚動人的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