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宮弦在這個時候就隻是一個局外人,甚至連什麼開口的權利都沒有。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曽小溪,隻見她的表情木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像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一樣。
我又看了一眼曾大慶,發現他的眼角竟然還泛起了淚光。我正準備問他我們現在準備怎麼做,卻在我開口的時候感覺到有一個強烈的外力牽引著我的身體,從我的身後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雖然我的手是掛在宮弦的手臂上,但是猶豫事情發生的突然,所以我並沒有直接反應過來抓住宮弦。而是被這股外力帶領的直接就往前麵倒過去,感覺到我的頭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然後就聽見宮弦著急的說:“小心。”
事情發生的太快,我直接就被宮弦給拉了回去。麵前的玻璃鋼倒了下來,看似堅固其實很脆弱的玻璃一撞到地麵上,直接就碎掉了。
幸虧宮弦拉得快,不然我都沒法想象這麼多的福爾馬林觸碰到我的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情。
隨著這個玻璃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整個寂靜的醫院竟然無端端的傳來了嬰兒的哭鬧聲,一聲高過一聲。
我被這種嬰兒的哭聲給弄得心裏有些發慌,特別是還沒等我的耳膜適應這種高分貝的鬧喊聲,空氣中就又多出了一種女人的笑聲,笑聲尖利的蓋過了嬰兒的哭聲。
整個醫院裏麵都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沒有吃什麼東西的情況下都讓我惡心的想要去吐。曽小溪的臉色已經是一片煞白,但是周圍的人都仿佛沒有聽見這種詭異的聲音一樣,仍然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
頭頂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時而耀眼的要命,時而又是黑的一片。程鳳仍然還在狂笑著,房間裏緊閉著窗戶,可是還是有一股沒來由的風將地上的玻璃給吹的胡亂飛舞。
眼看這些玻璃朝著我的方向就飛了過來,險些就要割傷了我。我連忙握住宮弦的手,躲在他的身後。所有的玻璃紙屑都在宮弦的麵前停了下來,還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就已經碎成了粉末。
然後就聽見宮弦冷笑的說:“哼,雕蟲小技。”
程鳳頭頂上的發絲淩亂的散落在肩膀上,邪惡的獠牙露出了嘴唇。我下意識的就朝著曾大慶的方向看了過去,擔心他沒法接受這樣的場麵。
可是我才發現是我多慮了,曾大慶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麵上還是一副懵逼的神情。程鳳移動著身體,然後化作一陣黑煙就沒入到了她的屍體裏麵。
隻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程鳳的身體就直僵僵的從地板上站立了起來,剛開始的動作還有些不熟練,但是我馬上就聽見程鳳感歎著說:“太久沒有用這幅身體了,竟然有些不習慣。哈哈哈,雖然不知道你們來這幹嘛,但是我還是要好好的感謝你們。我啊,早就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但是我一直就是無可奈何,自己沒法打開這個破爛玻璃櫃,明明不過就是這種脆弱的玻璃構成的,竟然還成了我的軟肋。”
程鳳冷不丁的順到了我的麵前,然後用白嫩的手指準備勾上我的下巴,卻被宮弦將我往後一拉。程鳳麵上有些不愉快的神色,但是還是嗤笑一聲說道:“哼,要不是有你這不長心的小姑娘,還有誰會這麼好被我利用。到頭來我也還是要好好的感謝你。”
雖然知道程鳳說的不過都是一些激將法,但是我還是成功的被她給弄得心中一陣不快。當時心中就在想,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可能碰到過再多的女人都沒有像程鳳一樣不要臉過。
還有光是想到程鳳這一身的福爾馬林,我就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曾大慶就像變成了啞巴一樣,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了。更是看不出這是前幾分鍾才為自己的老婆難受過的樣子,我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了。
還沒等我準備好,曽小溪就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著程鳳的方向就走了過去。這種癲狂的模樣就是說她走火入魔都不為過,她一下子撲進了程鳳的懷裏,然後小聲的說:“媽媽。媽媽。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你的女兒小溪。”
程鳳看向曽小溪的眼睛裏一點兒溫柔都沒有,有的隻是詭譎的笑意。隻聽見程鳳又是一陣“咯咯咯”的直笑,然後後退了幾步,沒有程鳳的身體做依靠,曽小溪很明顯的整個人就虛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跤了,還是曾大慶扶了一下曽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