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秀秀這樣的動作,張蘭蘭其實心中也是一片了然的。不過張蘭蘭並沒有直接點破,反而將計就計:“秀秀,你自己做好選擇。我們誰也不能幹涉你。”
看習慣了程秀秀作的不行的樣子,現在她這樣服軟,我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隻見程秀秀就這麼站在門口,擋住了我跟張蘭蘭要出去的路,但是她卻一句話也不說,什麼表示也沒有。
程秀秀竟然有一些表示,我自然也樂意給她一個台階下。畢竟最後互相耍脾氣,我們兩個誰都吃虧。
畢竟我還不想死,雖然死了以後也有宮弦這麼厲害的男鬼罩著,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就真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得低頭。
想跑是肯定跑不過宮弦的了,宮一謙能不能見到我還是另外一回事。
越想越心酸,在張蘭蘭快要爆發的時候,我趕緊抓著程秀秀的手對她說:“秀秀,你要是想要解決問題,我們都是願意幫你的。這樣,不如我們先進屋子裏麵去談一談,到時候你再有什麼想法,我們都可以溝通的。”
程秀秀麵目上的表情有些鬆動,但是還是十分倔強的對我說:“還算是有一個帶點眼力見的。我不是相信你們,我就是想聽聽你們還能給我吹得如何天花亂墜。”
“好好好,那我們進去吧?”生怕程秀秀過一會又作了起來,我連忙接著她的話題堵住了她的後路。
看張蘭蘭這樣子,夢魘肯定不是那種難纏的鬼。甚至隻要是身體的宿主有一個毀約的念頭,夢魘都無計可施。
以我對張蘭蘭的熟悉程度,還有我對她這麼久的一個認識。張蘭蘭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完全就是一個送分題。
可是怕也就怕在這,程秀秀作的不行,張蘭蘭脾氣也十分火爆。真害怕她們兩個人一爭起來,最後死的還是我。
我連忙給張蘭蘭遞了一個哀求的眼神,希望張蘭蘭能夠接收到我給她的訊息。
雖然張蘭蘭隻是看著我,然後冷哼了一聲。
又進到了程秀秀的家裏,仍然還是坐在那個罪惡的沙發上。房間裏的氣氛凝成了冰點,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打破沉默。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頭,隻能無助的推了一把張蘭蘭。雖然我是坐在張蘭蘭的身邊,但是我也能夠感受到來自張蘭蘭的那種惡狠狠的氣場,恨不得要把我殺死的眼神。
好在張蘭蘭最終還是比較靠譜的,她身體斜斜的往後一靠,整個人陷入到柔軟的沙發中。張蘭蘭鬆開了紮起來的頭發,五指變成梳子一樣的將頭發柔順了一下。
給自己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張蘭蘭終於正眼看向程秀秀。
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生怕張蘭蘭的暴脾氣一個沒忍住就對著程秀秀破口大罵。我也怕程秀秀還沒等張蘭蘭說個兩句話,就直接給拒絕了。
雖然知道害怕是沒有用的,可我就是控住不住我自己。
張蘭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說:“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要是願意跟夢魘解除契約,那我會盡量的幫助你回複到你之前的樣貌。不過是有一定的風險的,而且過程也比較痛苦。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要將差評修改成好評。你的看法呢?”
程秀秀五指回握成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然後說:“如果我要是不願意,我就會日以繼日的老去,是嗎?”
張蘭蘭點點頭,這才正眼看向了程秀秀:“是,不僅如此。夢魘的法術也會在跟你締結契約的第七天後失效。到那個時候,你不僅無法用這種法術蠱惑到別人,讓人誤以為你是擁有了美貌。而且你還會直接保留著你老去的樣貌,並且一天比一天老。”
先不論程秀秀是怎麼想,我光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這樣的契約十分殘忍。對夢魘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可是對程秀秀就不一樣了。
她好不容易擁有了這一切,若要真的像曇花一現,那實在是太無法令人接受了。
但是我永遠疏忽了一點,就是在我麵前的人是程秀秀。她所有的事情都考慮的比別人先前好多步,對於每個選擇跟相應的結果之間,她都會用自己的辦法衡量再衡量。
隻見程秀秀說道:“那我不也是沒有選擇了嗎?要是不跟從你的安排,我不僅會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而且還會變得蒼老。”
張蘭蘭笑了,因為嘴唇的咧開而露出的小虎牙在這個時候帶著一絲殘忍和血腥:“秀秀,你信什麼,都不能相信那些鬼的鬼話。很多人死了以後變成了鬼魂,要有這種法力的鬼魂更是經過了好多好多年的磨練。度過了孤獨和絕望,你以為還會剩下多少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