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沐站在床邊,一身黑色禁欲係西裝與床上那個穿藍白條病服的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此,看著被子下她瘦弱的身軀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纖細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滯了一般,他的心就像揪起來一樣疼。
他滿眼的柔情,淩厲的目光不再尖銳,如稀碎的陽光落在女人蒼白的小臉上。霍景沐輕輕上前將她放在外麵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裏,就像對待一件珍寶一樣。
不舍的將目光收回,剛準備轉身,大手就被一隻冰冷的小手拉住,上麵還插著針管。
“景沐,不要走……”
席菲兒無力的睜開眼,氣若遊絲的看著男人,那縹緲的聲音聽得人太不真實,著實讓人憐惜。
“好,我不走,你先好好養傷,有什麼話等你傷好了再說!”他轉身握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然後在她床前坐下,深邃的幽潭此刻溫柔似水,他哄她,“你睡吧,我在這看著你。”
聽到了男人的應諾席菲兒才滿意的點點頭,心裏甜滋滋的,她的手卻一直抓著霍景沐的手不放,霍景沐也任由她這樣抓著,這明明是他四年來最想做的事不是嗎?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蘇蔚那張嬌小俏麗的臉來,那個女人從來不敢這樣黏著他,似乎很怕惹他生氣,她一直都在他的世界裏委曲求全。隻是這次,他怕是真的要讓她失望了。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霍景沐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確定她已經入睡後才拿起手機走到門口接聽了起來。
“顧潯?”
“她現在在醫院,你至少看看她是死是活吧?”
“……好!”霍景沐隻愣了幾秒鍾才吐出一個字來,等顧潯說了醫院的地址和房間號後才掛了電話。
她現在在醫院,是不是她也受傷了,孩子怎麼樣了,霍景沐忽然覺得自己太不是個人了,他竟然在生死關頭,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抱著別的女人拋下了她。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門口看著床上女人輕淺的呼吸,才放心的轉動門把走了出去。
聽到房間的門“哢嚓”的一聲關上,躺在床上的女人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她精致的鳳目睜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被單下的一雙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
他果然還是走了,他心裏果然還是有那個女人的……
霍景沐趕到顧潯所說的那家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醫院走廊裏幾乎沒有一個人,隻有昏暗的燈光在訴說著它的幽靜。
他輕輕地推開204號病房的門,一進來就有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撲鼻而來。他抬眸,同樣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躺在床上,看起來比席菲兒還要瘦弱,尤其是那張尖細的瓜子臉,蒼白的猶如一張紙,仿佛剛經曆過暴風雨的洗禮的茉莉,周邊的花瓣即將凋零,隻剩下嬌嫩的花蕊……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沉悶的疼痛感襲來,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你來了?”
顧潯不知是什麼時候走了進來,說著他的目光看向床上那個安靜的像是沒了氣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