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也沒為難她,從黑色的皮夾裏抽出一張紅色的毛老頭給她。
季茵娓接過毛老頭在心裏不由的鄙視了他一陣,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就給一張。
“我沒帶現金,就隻有一張一百的,”男人就跟她肚裏的蛔蟲似的看著她那哀怨的表情幽幽說道,“我這裏還有幾張卡,你需要嗎?”
“不用了,一張就夠了!霍先生沒事我就先走啦,拜拜!”
季茵娓笑意盈盈的跟他揮手,一頭酒紅色長發在風中飛舞,一身黑色束腰的裙子垂至腳踝,她腳下踩著八厘米的裸色高跟鞋身材妖嬈纖細,從背後看有種說不盡的萬種風情。霍景沐坐在車裏拿出一根香煙,咯嚓的一聲,金質的打火機發出一聲脆響,淡紅色的火苗燃著指間的香煙,男人微微側仰著下巴,青灰色的煙霧在他的俊臉前繚繞。
他幽暗深邃的目光的朝女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平靜如湖麵的臉龐鐫刻著淡然,深沉如水,直到那抹黑色誘人的背影沒入人潮消失不見,他才麵無表情的扔了手中的煙頭,一個掛擋勞斯萊斯的引擎聲響起然後重新奔馳起來。
仿佛是在一間幽暗冰冷的手術室裏,濃重的藥水味充斥著鼻尖,這裏就仿佛是地獄死一般沉寂冷清。冰冷刺骨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麵目全非的女人,不,那灼毀的麵容簡直分不清男女,她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眼神空洞而迷離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猙獰的麵目,惡毒的目光,那一幕乍看上去實在駭人。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陣陰冷的風吹襲進來,有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來到她床前,床上的女人警惕性一動,就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來,她感覺四肢百骸都在疼,撕心裂肺的疼!
“你毀容了,最好還是不要亂動!”
男人幽冷淡漠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突兀的響起,沒有絲毫溫度和感情,仿佛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召喚者,他周身黑色的西裝西褲隱匿在光線幽暗的房間裏,借著那微弱的月色才依稀可見他白皙深邃的五官,猶如吸血鬼般神秘而俊美,一雙黑曜石般的瞳孔如同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在聽到男人的話後女人一雙灰暗的眸子一轉,聲音蒼啞如枯井,十分刺耳難聽。
“是你做的?”
“是!”男人沒有絲毫掩飾,逆光的背影頎長迷離,卻依舊笑意深邃,“你恨我嗎?”
“我恨他!”看似沒有在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給了他一個最滿意的答複,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恨不得把那人拆隻入腹,剝皮抽筋再飲血。
男人低笑了一聲,灰色的發遮住他白皙的前額,在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俊逸挺拔的五官邪魅狂狷,帶著十足的野性,他手上把玩著一把銀灰色的槍,幽暗神秘的泛著清冷的光輝,“你想活著?”
“是!”
“好,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讓你脫胎換骨,幫你重塑容顏,幫你回到他身邊。記著,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你的痛與不幸,該怎麼討回來?”他低沉而獨有磁性的聲音猶如罌粟般蠱惑人心,菲薄的唇冷清而絕情。
“我,要親手殺了他!”
沙啞蒼莽的聲音帶著嗜血的恨意,青灰色的眸子在夜空中閃爍著幽冷的光一點點的凝聚著血色,她雙手緊緊的抓著床沿卻一點也用不上力,沒錯,她的手筋斷了,腳筋也斷了,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廢人,而這一切都是曾經那個她愛到骨髓的男人給予她的。
她曾愛他一整個青春,也曾為他用盡一切手段,背負了多條人命,雙手沾滿了鮮血,可最後呢,換來的卻是他冷酷無情的囚禁,他親手挑斷了她的手腳筋,把她扔進男子監獄讓她淪為性奴,終日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陰暗冷濕,無休止的強暴,她活的簡直不如一隻老鼠。他那麼恨她,卻不殺她,因為他要讓她永遠生活在自已暗無天日的囚禁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由他!
直到睜開眼的那一刻,渾身的痛楚才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沒死,她逃出來了,四年了她終於逃出他的非人性的虐待囚禁了,四肢百骸的疼痛一遍遍的提醒著她要報仇,曾經她是席晟的棋子,她一直在為別人報仇,這一次她要親手為自己報仇,她是一個在地獄輪回過的人,她不會再渴望愛情與幸福,她能做的就是要那些讓她痛苦的人承受比她更重的百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