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號這天,霍景沐和徐可馨的婚禮舉辦在帝豪酒店。
禮炮轟天,豪車滿街。
這天旁人可能不會留心,但是像程帆他們心裏都知道,今天是八月十號,也曾經是蘇蔚離開的那天,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徐可馨也毫無意識。
一個即將和自己結婚的男人居然把他們的婚禮定在自己前妻去世那天。
從霍景沐跟她說結婚那天起,也不過三五天時間,婚禮舉辦的不算倉促,畢竟是霍景沐的婚禮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這天整個酒店上上下下都在為這個站在A市最頂尖的男人的婚禮而忙碌著。
霍景沐站在貴賓休息室裏,麵朝落地窗負手而立,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還有三個小時,婚禮就要開始了,而他想要等的人,還沒有任何消息。
程帆和安爵推門走了進來,看著霍景沐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裏卻不由得生添了一股淒涼,這個男人孤寂了四年,不管是為了什麼,今天是他的婚禮作為他的好兄弟們,他們都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二哥,離婚禮開場還有三個小時,如果你後悔的話還來的及!”
程帆到底還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走到男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霍景沐不想結婚卻不得不用這種把自己逼上絕路的方法來找回自己的心愛的人,但是這個方法很危險,比如現在,距離婚禮隻剩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後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或者說隻要那個女人沒有出現的話,霍景沐就真的跟徐可馨結婚了。
“你覺得我還有後悔的餘地嗎?”霍景沐雙手插在口袋裏,整個人被初升的太陽光暈籠罩著,英俊的臉輪廓飽滿鮮明,“老爺子不是一直想讓我再成家嗎,或許今天我就可以滿足他這個心願了!”
“可是二哥,你真的能放下嫂子嗎,至少在婚禮之前你不跟她見一麵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嗎?你要知道今天之後,你們就真的再無可能以後都隻能是路人了!”
安爵這一番話似乎不再像四年前那個不知輕重,輕佻的男人了,這四年裏他們每個人都成長了很多,關於友情,關於愛情……
“沒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這四年我都過來了,難道我還要一輩子活在過去的痛苦裏嗎,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然後轉身從抽屜拿出一個鑲著金絲邊的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默默點上,指尖的白色煙霧繚繞在他堅毅的下巴前,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憂。
和霍景沐婚禮同一天的還有季茵娓在A市的最後一場演奏會,本來季筠默是不同意她去的,畢竟剛剛出院,他怕她身體承受不住那麼長時間的勞累,其實他是更怕她承受不住那個男人的婚禮。
沈清瀾站在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展顏一笑,“你不相信娓娓也應該相信我啊,她可是我教出來的學生不會有錯的!”
她這麼說其實意有所指,她根本不用擔心季茵娓會在演奏會上出現什麼意外,但是今天特別,作為一個過來人她不希望她錯過自己的幸福。
季茵娓最後還是去了演奏會,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宋七燁全程一直陪在她身邊,其實他隻是不想讓她去找那個男人而已,因為隻要過了今天,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再相見了,那個時候不管她的心是冷是熱,他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像這四年一樣,隻要沒有了那個男人一切威脅都不是事。
“娓娓,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已經練了很長時間了,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季茵娓一大早就趕到了德尼大劇院,從來到現在她一直在悶頭練琴,話也不說整個人一點都沒休息過,宋七燁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了,因為她這樣很明顯是心裏有事。
而Andy告訴過他,季茵娓在演出之前是從不需要練琴的。
“七燁,我頭有些疼你能替我回去拿些藥來嗎?”
“頭疼那就不要練了,我們回去吧!”宋七燁拉著她的手卻被季茵娓推開了。
“不用了,你替我把藥拿來就好,這是最後一場演奏會了早結束早離開不是嗎?”她抬頭蒼白的小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仿佛真的頭疼一樣,看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