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麵具的男人一推開房間的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
他走進去,穿著皮靴的腳將麵前的酒瓶子踢了過去,然後在另一堆酒瓶當中找到了那個男人。
他在男人麵前停下腳步,帶著銀色的麵具散發著清冽的光輝,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好幾天都不修邊幅而頹靡的麵容,胡渣滋生。
他挑了挑眉有些鄙夷的掃了他周圍,“你這幾天都是這麼過來的?”
宋七燁坐在地上隨手拿起身邊一個酒瓶仰頭大灌了自己一口,紅色的液體順著他性感的喉結流入微微張開的白色襯衫的領子裏。
他雖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但是聽聲音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來做什麼,不好好策劃你的複仇計劃跑來這裏看我的笑話?”
“你還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笑話?宋七燁,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不就是個女人至於嗎?要麼有本事把她搶回來,要麼就放手,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覺得窩囊嗎?”
席晟冷哼著轉身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雙腿慵懶地交疊著。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酒,他手邊就有一瓶白蘭地。
打開瓶塞,為自己倒上一杯,他捏著酒杯輕輕搖晃著,耳邊就聽到了男人的嗤笑聲。
“是啊,我窩囊,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可我能怎麼辦,就算我把心掏出來她也不會看我一眼。說真的席晟,我現在特別羨慕你,因為你不懂愛也不需要愛,所以你從來不會被傷害,你永遠不知道那種愛不到得不到的痛苦!”
手中的酒瓶“啪”的一聲應聲而落,席晟就看見宋七燁的手被紅色所彌蓋,酒氣衝天的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腥鏽味。
“羨慕我?我沒聽錯吧?像我這種活在複仇和黑暗中的人你竟然也會羨慕?”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男人麵前,蹲下。
“可是如果你真的羨慕我,我也可以把你變成和我一樣的人,你願意嗎?”
男人麵具下的幽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嘴角勾起的笑意帶著一股寒冽,宋七燁翹首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席晟低頭在他耳邊低語了幾秒鍾,說完他就看見宋七燁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帶著些驚愕看著自己。
席晟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麼早放棄,我可是已經將最後一張王牌都交給你了,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好事,娓娓能有今天也少不了你的功勞。”
“是我又怎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退路嗎?你隻能選擇相信我,互利共贏才是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至於那個秘密你可要謹慎使用,凡事都是相對的,它可以毀了霍景沐你也未必能安好!”
席晟悠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風衣,然後打了個響指。
這時外麵進來兩個黑衣人,“少主!”
“把他帶下去找人幫他包紮一下傷口,再幫他修飾一下,堂堂金牌律師居然成了一個邋裏邋遢的酒鬼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席晟一走,兩個黑衣人也就將宋七燁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就被人推開了。
“宋先生?”
“我自己來!”
宋七燁淡淡地掃了眼,說完他就自顧自的走進了浴室。
深秋十月,早上的晨霜打在楓樹葉上,伸手碰了碰樹葉就可以感覺到涼人的沁意。
季茵娓今天出奇的起的特別早,她身上一件白色針織衫外麵穿著卡其色一件束腰的風衣,襯得她身材輕盈小巧。因為沒有睡意所以就想起床出去走走,結果發現別墅的一角居然有這麼美麗的楓樹,很顯然這是四年後才移植過來的。
霍景沐醒來的時候身邊就已經沒了女人的影子,他摸了摸身邊已經冰涼的一塊皺著眉,一大早醒來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心裏很不舒坦。
他下床將身上的睡衣攏好,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女傭在打掃衛生,看到他就立刻彎腰道。
“少爺早!”
“嗯,看見少夫人了嗎?”
意識到霍景沐是在跟自己說話女傭迅速低下了頭,“少夫人她在後院。”
“她去後院做什麼?”
“少夫人說是想走走,我看後院的空氣比較好就告訴她去後院了!”
她話剛說完霍景沐就已經重新回到房間了,不多時等男人從房間再出來時就已經穿的整整齊齊,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呢絨大衣,高大挺拔,英俊逼人。
季茵娓站在樹下剛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片楓葉,半路中手就被一隻大手牢牢握在掌心,掌心那股暖流緩緩流入她體內。
她一回首就看到霍景沐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