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丹夏胸前的起伏越來越淺,甚至幾漸不聞。
就在此時,男人停下手裏動作。鳳眸微閉,隨後,全身內力凝聚於掌,手腕一番。
鐵索斷……
下一刻,男人身子一轉。用掙脫的那隻手,一把撈過丹夏。
丹夏冰冷的身子,讓男人感覺瞬間呼吸一滯,心也隨之一緊,隨後,不做它想,迅速動功,替丹夏驅寒……
諾大的水牢,依舊靜靜的。
湛清的水中。一個男人用一隻手輕擁著緋衣女子。一隻手掌,抵在女子後心……熱力順著手掌流進丹夏身子中。暖意複蘇,丹夏如貓兒般舒服的嚶嚀一聲,睡得越發深沉了。
男人似是一笑,另一隻依舊被鐵索束住的手將丹夏的頭往懷裏壓了壓,讓女人呆的更舒服些。而另一隻運功的手,卻一直未離開丹夏的背……
好舒服,那種舒服的感覺,很難用言語形容,就好像自己整個人浮在海上,身下觸感綿軟,身子非但不會沉。那海水還仿佛有溫度般,包裹著她,讓丹夏這一睡,便不想醒來……
看著懷裏臉色恢複正常,還透著淡淡嫩粉的丹夏。葉昊微微搖頭一笑。隨後掌撤,轉身。叮的一聲,鐵索再次套回手上。同一時間,牢門大開。“公主,陛下有請。”
這一夜。苑帝惡夢連天。他夢到好久以前。那個絕色女子對他不屑一顧的表情。那是丹夏的親娘。
他看她第一眼時,便愛上了她,愛她的風華絕代,甚至連她對他不假顏色,他也覺得那是她傲氣始然,誰會不喜歡皇帝,他可以給她錦衣玉食,成群奴仆,可以給她世人羨慕的尊位,給她幾生幾世吃穿不完的金銀。
後來,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屑。因為在她心中。壓根便沒有他的存在。
於是,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占有她,帶她入宮。而後生下丹夏,即使她死了,也隻能葬入皇陵,生,她是他的人,死,她是他的魂,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去找那個男人的。
生時,不能。死後。更不許。
最初的兩年,他經常夢到她。直到那一天……
小小的女娃蹣跚的走向他。開口喚他‘父皇’他的惡夢結束了。從那之後。丹夏,成了他的心頭寶。
可這個心頭寶亦因為一個男人背離了他。這個認知,讓苑帝心如刀絞。尤其是清晨,一封加急軍報再次劃破了清晨的寂靜,這讓苑帝本來就很糟的心情霎時布滿濃濃陰雲。
離國,北夜錦。
那小子竟然不聲不響的讓手下人易容成平民。在今晨無雙開城門之際。強行闖入。一時,形勢變得難以控製。
“小安子,傳朕口喻。殺!給朕殺絕了,凡是闖進無雙城的離國人。一個不留……
去水牢,帶公主過來,朕要訓話。”小安子趕忙領命下去。直到確定自己腦代尚在才拍拍胸口。苑帝的臉,真嚇人。
水牢中,牢門大開那一刻,丹夏幽幽轉醒。
昨天一夜,如黃粱一夢,夢醒後。她依舊身處冷水中,手腳依舊麻木……牢頭打開大門,不敢逾越的趕忙轉身。有宮女下水。用鑰匙幫丹夏打開鐵索。扶丹夏上來,用披風將丹夏裹的嚴嚴實實,這才恭身退下。
“公主,請吧。陛下在寢宮等候公主大駕。”
丹夏點點頭,側身看向葉昊。銀麵,水光,溫柔的眼神,蒼白的臉孔。額頭的傷依舊泛著紅痕,病弱的模樣依舊牽動丹夏的心。
“葉昊,我去去便回。”隨後她轉向牢頭。“本宮不在時,如果駙馬少了一根汗毛,本宮滅你九族。”在牢頭顫抖的身形中。丹夏邁步跨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