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涵這才理了理並不雜亂的衣袖。氣度萬分的負手向丹夏走近了兩步。“姑娘請包涵。是本王平日對這些奴才疏於管教,以至驚了姑娘,還請姑娘勿怪。”北夜涵生的不錯,一雙鳳眸含笑。看向丹夏的目光有著不加掩飾的熱度。
阿碧抖著身子,心知自家公主不喜北夜家的人,隻能硬著頭皮做答。
“太子殿下多慮了,我家主子出來有一會了,恐怕宮人該尋了。奴婢代主子多謝殿下不怪之恩。”聽到阿碧的話,北夜涵臉色慢慢變了。他是一國太子,何時被人忽視過。看到丹夏在這裏,料想此女不是二弟便是老四見其有幾分姿色留在身邊的女人而己。不管是他哪個兄弟屬意的。不過是個亡國女罷了。竟然還敢和他擺臉色。剛才本想給這美人留個好印象,不想人家不領情。
再出口的話,明顯帶了冷意。“主子?哪個主子?本王倒不知這皇宮中此時除了本王的二弟和四弟,還有哪個敢自稱主子?”
自始至終,丹夏隻是掃了一眼北夜涵,便將目光垂下。心中厭惡的感覺更甚。
這個離國太子生的自然像貌堂堂。甚至帶了幾分書卷氣。可那眉宇間蔑視一切的狂妄還是一不小心顯露了出來。這讓她想起了北夜灝,還有那個曾經有一麵之緣的北夜錦。丹夏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北夜家的人都生而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則內裏九曲十八彎,心思多的可以當東西賣。
見丹夏始終當他為無物。北夜涵的好風度終於告破。他冷冷一哼,唇角掛起絲絲冷笑。“既然姑娘不願告知芳名,那本王隻好請姑娘回宮‘細細審問’了。”
阿碧一聽,登時急了。張口便想告訴北夜涵丹夏的身份。便在這時。一直垂目的丹夏突然看向她,那目光中的意思竟然是讓她……沉默。
阿碧張了張口。最終頹敗的垂下頭去。她不懂公主為什麼不告訴這位太子自己是誰。即使此時苑國亡了。一國公主也不該被這個太子殿下當個隨便便能欺負的女人帶回自己宮中啊。
說出來,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擺脫這位涵太子,至少,涵太子也得顧念一下手足情吧。多些籌碼,不好嗎?
阿碧哪裏曉得,丹夏此時的想法。
明知他是殺親滅國的仇人。明知他與她之間仇恨不共戴天,即使她殺不了他。也不該與他有太多糾纏。那會讓她想起曾經的他,他淺笑的喚她丹夏,他的懷抱也曾那樣溫暖。
曾經,他為她繪製了一幕幸福的畫卷,雖然她知道欺騙的成份恐怕占了多數。可女人就是傻。雖然明知是鏡中花,午夜夢回卻依舊會為此垂淚。為此她恨不得打自己幾下。可她不得不承認。她心裏有他,哪怕是恨。她不想讓自己永遠置身在痛苦的泥沼中。
她要答案,哪怕會心殤成灰,而北夜涵,便是一個機會。
她可不會天真認為在這皇宮中。北夜灝沒有自己的耳目,恐怕此時他早己收到消息。
北夜涵見丹夏雖然沉默著,可卻沒有拒絕的表情,不由得臉色好看了些。揮手示意侍衛將丹夏主仆帶走。
丹夏淡淡一笑。乖乖配合著抬步。
阿碧滿心焦急,以現在丹夏的身份如果真的要被這位涵太子占了什麼便宜。沒人會為公主出頭的。四殿下就算有幾分喜歡公主,也不知那喜歡有沒有濃到與長兄反目。那公主,要怎麼活?
丹夏當然知道阿碧擔心什麼。
不由得在心底冷冷一歎。阿碧哪裏知道,以她的身份和北夜灝回離國。興許結果,比這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