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懂了。他願望達成了。苑國沒了,她的家人,死的死,降的降。她早己沒有用處了,他到底為什麼還留著她?炫耀嗎?可據她所看所聞,他不是個高調的人。心裏亂想著,丹夏便不自覺的張口問出心中的疑問。
為什麼留著她?北夜灝蹙眉。
這個問題,也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他早己得到她,不會因為沒得到而心存不甘。甚至她的心,隻要他想要,也是唾手可得。他如果聰明些,上次便該做個順水人情,把她送給他的太子皇兄。拿人手短。他那個素來隻愛計較小節的皇兄自然會還他些好處。隻是,看她被北夜涵壓在身上,看北夜涵那隻手竟然摸上‘他’女人的身子。他險些什麼都不顧衝上去,把那雙手剁了喂狗。“自然是公主味道上佳,本王還未吃夠。”北夜灝好似低頭沉思了半晌。竟然給了這麼個‘曖昧’無果的答案。“沒吃夠?王爺美妻在左,美侍在右,說不定府上還有數不清的思春丫頭妄想爬上龍榻。王爺多試幾個,興許就發現味道更好的了。”
沒有恐懼,便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便毫無恐懼……
這叫什麼,破罐子破摔。丹夏淡淡一笑。連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的小家子氣。怎麼就三句話不離女人了。果然,北夜灝怒極反笑。漂亮的眉毛一揚。勾人的鳳眸一挑“丹夏,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打翻了醋缸,酸的很。”
“你才打翻醋缸。”你全家都打翻醋缸……男人輕輕一句話,丹夏平靜無波的樣子被打碎。急急的辨駁道,怎麼看怎麼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北夜灝抬眸看向丹夏,剛才的怒意好像蒸汽般。撲的一下蒸騰幹淨。他的內心,竟然泛起微微的暖。想著自己剛剛竟然為了小女人顯而易見的吃醋行為而大動幹戈。就覺得自己真是小題大做。
狄暉以前在他耳邊念叨過。說什麼打翻醋缸的女人沒有理智。不能與之一般計較。於是,剛才還滿心怒意的灝王殿下,終於找到‘寬恕’丹夏的理由。
“是。本王就是愛吃酸。”“你……”一句話,把丹夏堵的沒法應對。北夜灝如果對她張牙舞爪還好,偏偏他此時一張臉帶著淺笑。一雙眼睛透著愉悅。甚至連表情,也透著那麼一股少見的暖意。“柔依是本王的側妃。性子溫順,待日後你與她相處久了,便會知道她的為人。”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北夜灝所有的彎彎繞心思全放在朝堂上了,對府裏妾侍爭寵並不在意,現在丹夏來了。他就全當府上多了個女人。便順嘴叮囑幾句。
他其實全無偏袒林柔依的意思。隻是這話聽在丹夏耳中,卻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灝王爺一口一個林柔依溫順。那大意就是她不夠溫順。一口一個林柔依知書達理,便是在暗示她不夠知書,也不達理。
因為剛才自己出口刻薄,丹夏心裏存了那麼一絲歉意。那女人即是他的側妃,丹夏也明白先來後道的道理。既然人家先來。她淪落成小三,她自認倒黴就是了。
至於這男人心中偉大而美好的‘和平共處’丹夏覺得很難。相當難。幾乎比中五百萬的概率還低。先不說她壓根沒打算與他的側妃和平共處,就是她想,人家想不想和她‘和平’還說不準呢。
這候府深宅裏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偉大的灝王殿下實在太低估她這個側妃了。也實在太高估丹夏的戰鬥力了,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打算爭的。與其擔心她與林側妃不睦,他不如去好好‘安撫’一下林美人,最好把她喂飽,讓她少來找她的麻煩。“灝王殿下,丹夏雖然不得不跟您來了離國可也沒打算當您眾多寵妾中的一個。所以,您心中那美好的,左擁右抱的宏願,還是快些打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