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丹夏怎麼能認?
那男人會因為朝堂上幾句口角,而殺人?那個男人,如果想讓一個人死。會有一百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他會這樣大刺刺的下毒。這是汙蔑,赤果果的汙蔑。而設這圈套之人,其心可誅。
這宗罪實在用心險惡。要的不僅是她的命。同時還要把北夜灝拉下水。她骨頭雖然不夠硬,但也不會軟到隨便任人揉捏。
那司正似是怒了。對她下手極狠。上來就是沾了鹽水的鞭子。直打得她後背皮開肉綻。那種滋味,挨子彈都比它好受萬倍。
鞭子一下下落下,抽在她身上。不用看她能感覺到後背有東西浸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就在她神智瀕臨昏聵之時,那位司正的聲音再次揚起。
他說,給她一晚上時間,讓她好好想清楚。
是要活,還是要死。
想到那司正說這話時,眼底嗜人的血色。丹夏扯了扯唇。當她是傻子嗎?如果她不招。或許還能多活兩天。隻要她招認。下一刻,等著她的就是奪命毒酒。他們要的就是她鬆口。至於她的死活。那是早就定好的結局。
丹夏的神智有些迷糊。後背的傷不輕。她現在連側個身都覺得像在經受淩遲。正在這時。獄卒的叫罵聲由遠及近。似乎是在罵一個女人不守婦道。很快,丹夏隔壁的牢房門被打開。獄卒啐了一口,把一個人推進牢房。
鎖好牢門後踢踏著走遠。
丹夏沒力氣抬頭看看是哪個倒黴蛋來與她做伴。此時的她隻覺得眼前漸漸變得一片朦朧。似乎連痛意都漸漸遠去……
便在這時。
輕柔的呼喚在寂靜的牢房中響起。“丹夏。”丹夏身子一僵。半墜入黑暗的神智被這聲呼喚一激登時清醒。丹夏茫然的抬頭四顧。這裏隻有兩人,除她,便是剛才被推進牢房的人。這裏是專門羈押女子的牢房。從剛才那獄卒一路走來的咒罵聲中。丹夏以為被送進來的是個女子,可那聲音……
“是本王。”見丹夏身子沒動隔壁再次出聲。
“北夜灝。”“是我,丹夏,你怎麼樣?”聽聲音,似乎帶了絲焦急。丹夏想轉身看看他,可才一動。後背的傷如火灼,讓她不由得一聲痛呼。雖然她極力掩飾,還是被北夜灝聽在耳中。
“傷的很重嗎?”
“不重。”不重兩個字,咬得很輕。聽在北夜灝耳中。卻異常的沉重。好半晌,他才一聲輕歎。“傻女人。為什麼不認罪畫押。充其量落個從犯。不會丟了小命的。”丹夏趴在稻草上,此時也顧不得那熏人的味道了。聽到北夜灝的問題。她淡淡笑了笑。“王爺當我是傻子嗎?我不招。王爺興許還念在我骨頭硬的份上。救上一救。我若認罪。
不僅王爺恨不得要了我的小命。就是那陷害王爺的人,也不會好心多留我片刻的。孰輕熟重,我還拎得清。”丹夏說完這席話。疼的好半晌氣息不穩。北夜灝似乎沒想到丹夏把事情看得這樣透徹。半晌無語。“傻,就算你認罪。他們也不一定能定本王的罪,你何苦?”
丹夏慘笑。是啊,她何苦,她隻是不想好人被害,壞人逍遙。不想被人利用。淪為棋子,哪怕這份堅持在別人眼中是愚蠢的。她隻是在做自己。如此而己。
“那是丹夏多心了。王爺吉人天相。自能逢凶化吉,明天那司正來了,丹夏便畫押認罪。”這是氣話。隻有在生氣時,丹夏才喜歡自稱丹夏。她這裏挨打挨餓,堅持著不肯認罪,還不是因為他,他倒好。輕鬆一句她傻便把她這一切抹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