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到此,她依舊看不透上麵坐的幾人。當然那孟司正除外,他無非是隻惡犬。主人想咬哪個,一伸手,他便吠著上前撕咬。這樣的人,看清其心思不難,反道是那個似乎幫助孟司正的軒王,讓丹夏看不透。還有那兩人看上去年過半百的男子。他們自始至終,靜觀其變。不出聲,不參與。這讓丹夏摸不準他們屬於哪個陣營,丹夏輕歎一聲。告訴自己,不管他們屬於哪個陣營,總歸不和她一個陣營就是了。
“王爺,這有失體統。”終於,孟司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孟大人也知道體統嗎?”北夜軒反問,那聲音雖然聽不出多嚴厲,可孟司正卻驚得一身汗濕。
“是,是。王爺教訓的是,是下官失了體統。”從北夜軒半明半暗的眼神中。孟司正察覺到危險。趕忙斂起神色。一雙眼睛死死盯向丹夏。“姬丹夏,這裏是典獄司大堂,容不得你胡鬧。還不快如實招來。你惹再胡言亂語,休怪本官不留情麵。”
丹夏麵色沉了沉。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直直看向孟司正。“丹夏曉得了。不管大人問幾遍,還是昨夜那句。丹夏沒有害過人,至於大人的問題,待大人抓到凶徒之日,自會清楚。”
丹夏的聲音不高。可字字清晰。這句話一字不漏的傳進堂上諸人耳中。
北夜軒眉毛蹙了蹙,一直安靜的左右司丞對視一眼。隨後各自別開眼睛。“既然如此。用刑吧。”淡淡的聲音,出自那個玄衣男子。“是。”孟司正好像終於有了靠山。應的那叫一個響亮。
隨後,大手一揮。
立在兩旁的侍衛執著水火棍大步上前。
看那陣仗,丹夏隻能冷笑。原來,賢王便是這麼個‘鹹’法啊。不問緣由,不分真假。隻一味的袒護本國官員。
“賢王殿下,兩位司丞,還有這位喜歡拿鞭子訓人的孟司正。多謝諸位讓丹夏長了見識。你們要打便打吧。說不定真的剩一口氣的時候,我挺不住了,便會乖乖招供的。”
丹夏輕飄飄的說完,索性放軟身子,一幅任君處置的樣子。可那句話卻像把刀。北夜軒聽後,漂亮的鳳目半眯。眼底劃過一抹猶豫。兩位司丞今天隻是陪襯。有堂堂賢王在,根本無他們用武之地,離帝之所以安排他們同審。隻是不想讓賢王落個獨大的名聲罷了。案子審到這裏,兩人以為毫無懸念了。不管這人是不是姬丹夏所害。結果都一樣。白湘隻能死在姬丹夏手中。這才能給世人一個滿意的交待。離苑大戰,離國擴疆千裏,看似大勝。死傷卻也不在少數。尤其是攻占無雙城那一役,無雙那個守城將軍吳勇當真英勇。以五千守軍。與離國大軍整整激戰一夜。直到第二天拂曉,離軍才終於攻破無雙城門。
那一夜,城牆被血水染紅,那一夜,無雙城門鬼哭狼嚎。那一戰,離國損失將士近萬。數萬離國人失去兒子,丈夫,父親。他們恨,恨苑國人。以前,他們隻是口上罵罵,現在知道苑國公主來到離國,並且凶殘的殺死了離國一位官家千金。可以想像那些百姓有多麼激憤。現在整個離國皇城,無不在口口相傳苑國公主姬丹夏是個美人麵虎狼心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