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就是睡不著。為此丹夏很是無奈,她不想活成個怨婦樣,可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漸漸變成一個深閨怨婦。天可憐見,她真的想忘記他。
時間如指間流沙,緩緩劃過指縫。悄無聲息間,子時己過。新的一天來到了。當天亮之時,這坐巍峨的王府便會迎來女主人。到那時。她便不得不離去了。哪怕他不放手。她也不會苟延殘喘的繼續活在這方寸之地。
“睡不著嗎?”突然間,不該出現的聲音陡然劃破耳膜。驚得丹夏猝然收回外看的眸子。“在想什麼,連本王進屋的動靜都沒聽到。”北夜灝淡淡一笑。自顧自的側身坐在榻邊。下一刻長臂一探。把丹夏擁了個滿懷。
“天冷,這樣抱著暖和。”見丹夏掙紮,北夜灝輕飄飄的解釋道。言下之意,你就是個暖爐。丹夏眉毛一擰。“冷。明天王爺便是想冷,也不會了。”
因為明天你便要娶妻了。自然有溫香暖玉的身子為你取暖。
北夜灝笑了,笑聲在寂靜的臥房緩緩揚起。“本王可以理解成這是夏兒在吃醋嗎?”
丹夏張張嘴想反駁。可在北夜灝深的似墨的眼神中。頹然敗下陣來。燭光暈染,他的笑容仿佛深的見不到邊界。那微微眯起的眸子,是許久未見的風姿。這一刻,丹夏竟然不想打破。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丹夏乖乖的任北夜灝攬緊。不知多久,一聲輕歎在臥房揚起。歎息聲過後。男人輕柔的聲音徐徐揚起。
“夏兒,我明天不會娶妻。”是他傻。以為她不在意的。誰知道,她隻是與他一般驕傲。有些事。不會親口說出。卻憋在心裏獨自傷神。
“你要抗旨?”丹夏擰眉。明天白家千金便要嫁過來了。他說不娶了。怎麼成?
“為了你,抗旨便抗旨吧。”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丹夏剛想惱,便見他緋麗的唇角弧度越來越大。“好可惜啊。據說那白千金是難得的美人。”竟然耍她。
“是啊。好可惜。”本來想回敬男人的,不想男人輕輕一句。鬱悶的依舊是丹夏。
“那你便娶吧。”
“算了。有你一個小醋桶便夠了。”
“你才醋桶。”丹夏反駁。她才沒吃醋,吃醋是小氣女人的專利,她既不小氣,吃個哪門子醋,“是。我吃醋。”男人認命。低聲應下。
“這還差不多。”
丹夏笑了笑。許久的憋悶突然散去了。她不去問男人怎麼推脫婚事。他即說不娶,她便信他。如此而己。
“小醋桶。”見丹夏眉眼彎彎。北夜灝捏了捏丹夏的俏鼻。語帶寵溺的罵道。隨後,猛然變身。唇狠狠的貼上丹夏的櫻唇,輾轉磨咬著,真是妖精,這才幾日不見,他竟然覺得沒有她的日子是那樣難熬,甚至有些食不知味。
這才把她抱進懷裏,不僅臍下三寸洶湧的叫囂著。這顆躁動狂跳的心,竟然奇異的平複了。可見丹夏半眯著眼睛,一幅困頓樣子。隻能強壓下心底的躁熱。把小女人安置在懷裏。“本王累了,明天再收拾你。”話雖這樣說,可長臂卻異常溫柔的拍在丹夏背上,一幅哄丹夏入睡的標準姿勢。也不知道是誰真的累了。
長夜,漫漫……
丹夏多日來首次睡的這樣沉。身旁有熟悉的溫度,鼻端有熟悉的味道。耳邊有熟悉的……聲音。
是聲音吧?
他好像低聲吩咐著什麼。屋中似乎還有人。丹夏想睜開眼睛,奈何最近實在損耗過大。眼睛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隱約間,似乎是夜色的。帶著幾分急迫。“主子,這……”“不得多言,照本王的吩咐去辦。”“是。”夜色應下。那聲音卻是少有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