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血染紗衣(2 / 2)

於是,丹夏伏下身子。茂密的竹林把丹夏小小的身影遮了個嚴嚴實實,再加上頭頂陣陣風揚。吹得竹葉嘩啦做響,是以就算那執燈之人功夫不弱,卻陰錯陽差的沒有發現丹夏。

燈光近了,從竹葉的縫隙中,丹夏隱約看到那是盞美人宮燈,燈上麗影婆娑,隨著燈動那燈中人似乎要掙脫而出。在暗夜中顯得異常妖嬈勾人。

“夜色,你家主子身子可調養好了。”就在丹夏陶醉在那迷人的美人宮燈之時。一道柔柔的女聲突然劃破寂靜,直竄入丹夏耳膜。女人聲音落下後。緊接著,夜色用平板的毫無起伏的聲音應道。

“回小姐。主子身子己好。”“那便好。你不知道,聽說他受傷了。我急壞了,可偏偏又脫不開身。”女人的聲音柔的似那頭頂的月色。淡淡的瑩亮。隻會讓人覺得暖意融融。“小姐放心。小姐的心思主子知曉。主子不僅不會怪罪小姐,還很擔心小姐的安危。”丹夏從來不知道,原來夜色可以一下說這麼多話。

記憶中。她見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喜歡穿黑衣的男人。酷酷的抱劍守在北夜灝的門外。見她來,眼神垂下。曾幾何時,她見過他對女人這樣恭敬,親近。

是親近吧。

因為那聲音雖然依舊平板,卻透著隱約的熟悉與淡淡的關心。

“他那人,就是心事重。我那裏怎麼樣,他還不知曉嗎?倒是他。夜色,你要多勸他。大事雖重,卻也要注意身子。”“是。”夜色乖乖應著。

丹夏傻傻的看著兩人從她麵前走過。原來,執燈的人是夜色。夜色的身後,一個素衣女子衣袖翩然。剛剛因為距離遠,她以為來者隻有一人。才想著或許會是北夜灝。手中食盒不知何時落地,丹夏怔怔的看著那兩個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那女人是誰?

聽她的話語,似乎和北夜灝頗熟撚。而且她的語氣。關心中透著錦錦情意,什麼他那人心事重,什麼注意身子。這話的味道……聽在丹夏耳中異常的刺耳。

冷風拂,竹葉沙沙動。丹夏身子一顫,神智幡然醒來,她在做什麼?她在懷疑北夜灝?

不,不會的,為了她,他寧願刺傷自己拒婚。隻因她在意。這樣的付出,雖然他沒開口言愛。可這份心,昭然若揭。她不相信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就是因為他雖嘴上不說,為她卻一次次費盡心力。她才在明知他是離國皇子,明知他們之間隔著國仇家恨的情況下,一再失心。她甚至安慰自己,不要想太遠的明天。

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卻讓她的心再一次忐忑。咬咬牙。丹夏起身。悄悄向兩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書房中,夜色抱劍立在門邊。

一扇屏風將書房一分為二,屏風內裏支著榻,方便北夜灝有時看折子看的太晚。就地安歇。此時繪著山水的屏風上,隱約可見一男一女相擁的身影。女人如小鳥般,偎在男人懷裏。男人伸出手臂,緊緊將女人圈在懷中。一隻大手,還溫柔的順著女人柔順的長發。

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時的表情,定是寵溺中夾著淺笑。

“誰?”

突然,夜色的聲音揚起,同一時間,丹夏所在的窗子被長劍刺破。鋒利的長劍鍥而不舍的襲向丹夏。丹夏想躲。卻因為看到剛剛那一幕,而全身無力。丹夏苦笑。就算沒受這等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