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是回應丹夏的問題。
“會輕功就是好,夜色,你說我如果輕功了得,忽啦……一飛衝天,再也不回來,再也不用看那臭男人假笑的臉,再也不用去為此懷疑自己,不會再傷心,不會再心痛,那該多好!”接過夜色遞來的酒壇,一把拍開封口。一仰頭,便灌進一大口。
酒氣嗆人,丹夏一陣悶咳。
身旁,夜色也席地而坐。見丹夏那彪悍的喝酒姿勢,不由得出聲。“慢點喝,這酒是三日醉,一醉醉三日,不可多喝。”此時的丹夏,哪裏聽得進勸導,這酒入喉辛辣,入腹後卻覺得綿軟,回味悠長。
片刻後,丹夏便覺得暈呼呼的,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丹夏知道自己醉了,她心裏也清楚陪在身邊的男人不是北夜灝,可卻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她側身,雙目欲泣的看向夜色。
眼神深邃的讓夜色心驚。看了半晌,丹夏突然啟口。
“我再也不想愛你了……”在夜色震驚的眼神中,丹夏輕輕說完,隨後傻傻的一笑,隨後將自己蜷成一團。靜靜的閉上眼睛,一滴淚,順著如玉的臉頰緩緩淌下,心傷,卻無人知曉。
夜色沉默著,按規矩,這個時候,他應該退後三步,看護著丹夏,以防丹夏滑下屋頂,然後規矩的等主子回來。可他卻沒動,他一手托著酒壇,一手支著身子,看著身側的丹夏。
隨後,緩緩的,將酒壇送到唇邊,一仰頭,讓辛辣的酒液直滑入腹中,這姿勢和剛才丹夏飲酒的姿勢如出一轍。狂飲了幾大口,夜色學著丹夏的樣子,躺下……這種感覺是他從未嚐試過的放鬆,似乎連上官嫣冉也從腦海中漸漸淡去。
想起剛才丹夏臨睡前的那句‘我再也不想愛你了’。夜色心中一緊,這一刻,他竟然覺得丹夏是那麼的可憐,比上官嫣冉還要可憐,雖然她陪在主子身邊,雖然主子看似對她甚是寵愛。
可她,依舊寂寞。
而這種感覺,他深知。同病相連,想起丹夏曾說過的話,夜色緩緩閉上了眼睛,同病相連。一樣的相思深種,一樣的病重無藥可醫,一想的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走進深淵。一樣的……
‘如果在意,便去爭取,如果明知無望,便學會放棄。’這是剛剛丹夏對他說的話。爭取?怎麼爭?放棄?又怎麼棄?如果能棄,她何必如此,如果能放,她又怎會在這深夜醉倒在屋頂。
夜色發現,自己醉了,醉在醇醇的酒香中,醉在清涼的月色下……第一次,他的心緒中沒有上官嫣冉。原來,不想她,心便不會那麼痛。
丹夏再次恢複知覺,己是三天後,撫著抽痛的頭,丹夏痛苦的shen吟著。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喝時痛快,醒後痛死。
“醒了?”
見她起身,靜坐在榻旁的男人抬起頭,眼神冷冷的掃向她。話雖冷,見丹夏不適,還是伸出大手,幫丹夏輕揉脖頸。“恩,醒了。”
“哼,本王還以為愛姬打算一睡不起了呢。”男人聲音透著奇異的冷,丹夏抬頭,撫額的動作一頓,回憶如閃電般竄入腦海……
月夜,旖情,歡愛,離開,燭光中相擁的人影,深夜下冰冷的月光,還有那如影隨形的寂寞心痛。想起那些,丹夏的俏臉頓時一片蒼白,可她依舊努力揚起笑臉。
“王爺,我錯了。我不該貪杯的。”
北夜灝靜靜看著丹夏,看著她眼底浮起淡淡水霧,看著她努力將水霧壓下,看著她揚起燦爛的淺笑,看著她將自己武裝起來,看著她雖然在笑卻無形著透著的疏離。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