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今夜負責護衛絳雪園的侍衛每人各領十棍,免三月俸祿。”諸侍衛黯然退下,最後,夜色也抱劍隱入夜色中,北夜灝終於動了,他冷冷看了丹夏一眼,轉身……就在丹夏以為倆人冷戰繼續之時,隻見男人將門拴好,再次回轉。
他並未理會丹夏,隻是顧自走到榻邊,然後合衣躺下。
丹夏那顆心自從見到他,便痙攣般的痛著,眼見他竟然不理她,顧自睡下,丹夏的小心肝砰砰砰的總算緩緩複位。
等了半晌,屋中漸漸響起男人微沉的呼吸聲。丹夏這才動了動僵硬的雙腿,轉身向床邊走來。
就在她俯身,雙臂撐於床榻想要越過北夜灝上榻之時。男人的眼睛忽的一下大張。
“秋寒月對你許諾了什麼?”
“秋寒月對你許諾了什麼?”北夜灝突然出聲嚇到了丹夏。她眼睛眨了眨,一幅被驚到的樣子。北夜灝眸子沉了沉,他以為丹夏在故意推托。
北夜灝的問題,對丹夏來說,頗為難,她不可能跟他說,秋寒月剛才和她求婚來著。
先不說那秋寒月此言是真是假,便是這話,她如果不想死,打死便不能說。可她也著實不想騙他,思來想去,丹夏努力堆起笑臉。“他沒說什麼,隻是來討要上次助王爺成事的酬勞,我們就給多少銀子爭執著,所以才有了你推門時看到的那一幕……”丹夏解釋著,顯然,北夜灝不信,他一雙眸子沉如深海,就那麼怔怔看著丹夏,以至丹夏出口的話越來越輕,越來越輕,直到再也發不出聲音。
“本王有眼睛。”言下之意,你不用編了,他有眼睛能看輕剛才那一幕,討價還價?和秋寒月?那寒夜樓號稱九淵第一樓,會短那些許銀子,還就酬勞多少爭執?
她真當他睡傻了不成。
“……北夜灝,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會害你的,剛才他以你性命相威脅,說如果我不配合他,便讓你嚐嚐‘夢裏逍遙’的滋味。北夜灝,我不想你出事,那夢裏逍遙的滋味我嚐過,一點也不逍遙。
北夜灝,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在意他說的那些話。”說到最後,丹夏很沒出息的竟然哽咽出聲,他的懷疑像把刀,割得丹夏心房生疼……他可以罵她,可以不喜歡她,可不要懷疑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如果連他也懷疑她,那她做這一切還有何意義?
她活在世上,被世人唾棄為承歡在殺父滅親的仇人身下,她的一切都被世人詬病。這些,都是為了什麼?如果不是心中有他,她何苦受盡這些。
她性格喜靜,不喜爭。可為了他,她毅然做上了決策大位,毅然讓自己冷下心肝,算無遺策,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些,丹夏心中委屈,眼睛通紅,卻倔強的不肯任淚水流出。
北夜灝目不轉晴的看著她,看她極力隱忍,看她把一雙眼睛揉的紅通通,看她眼底流露出的苦澀。心中滋味難辨。曾幾何時最親密的兩個人,卻要這樣相互猜忌。
不由得,北夜灝一聲長歎。丹夏抬起眼瞼,便看到男人微垂的唇角漸漸平複。丹夏心頭一喜,以為北夜灝終於想通了,下一刻,男人依舊泛著冷意的聲音便將這一切旖夢打碎。
“丹夏,告訴我,你與秋寒月是否早己相識?”
他在意,他該死的在意,姬丹夏是他的,是他北夜灝的。任何男人休想染指,哪怕是天下第一樓的秋寒月也不行。雖然理智提醒他,不要繼續追問了,追問的結果並不一定是他所希望的。可他就是覺得心中氣息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