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次,他見她發瘋似的用靴子抽打著灝兒,才幾歲的孩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就算被打,也不敢哭出聲音,便那麼顫抖的站在院中。任他的母妃肆虐。
他衝出去,搶過靴子,一回手,抽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身上登時現出一條血淋淋的印子,他再沒看她一眼。隻吩咐人將灝兒送去皇後那裏。
也許,他做錯了。畢竟血濃於水,饒是皇後端莊,畢竟不是灝兒的親娘。
那之後。那女人瘋了。她天天靜靜的坐在寢宮中。不知為何,到那時,他突然回憶起與她的曾經,她十六歲入宮。當晚便被他招幸,他還記得,她端坐在龍榻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問了個他很意外的問題。
她問:“你是真龍,是天子。那以後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一條小龍……他會不會飛?”
十六歲的小姑娘,想法讓他摸不著邊際。不過,她那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他。他認真的想了想,在她忐忑的目光中。給了答案,他說:“這等著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看看有沒有龍鱗才能知道。”
她聽完,低頭想了想,竟然認真的說了個‘好’字。
他被逗笑了,那一夜,他覺得自己像條真正的龍,在雲海中翻滾,馳騁,而她,像極了柔軟的雲,包容著他,縱容著他,溫暖著他,那之後,他獨寵她,直到她生下灝兒。
“父皇,在想什麼?竟然露出那樣懷念的神色?”北夜灝一直立在龍榻旁,看著離帝緩緩睜開眼睛,可那眼睛卻是少有的迷茫渾濁。
回憶被打斷,離帝神情一怔。側身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能來,他毫不意外。就像不意外為了那個姬丹夏,他數次與他頂撞般。
回憶被打斷,離帝神情一怔,側身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能來,他毫不意外,就像不意外為了那個姬丹夏,他數次與他頂撞般。
他很像他的母妃,皆是癡人。
他曾經很怕,怕兒子重蹈那個女人的覆轍,怕一個姬丹夏,毀了他。可見他一步步走到如今,不僅沒有因為姬丹夏而頹廢,反而像極了出鞘的劍,越磨越利。
離帝終是一歎。有些事,就算他費盡心力,也求不到心中希望的結果。罷了……“在想你母妃,她在陰間等了父皇這麼多年了,不知見麵後,她會不會又使小性子。”
北夜灝淡淡一笑,神情說不出的雲淡風輕。“父皇還會想我母妃嗎?兒臣倒沒有想到,兒臣以為,母妃……不一定想看到父皇。畢竟,母妃,是死在父皇手上。一個殺身仇人,誰會期盼死後還相見。”
聽完北夜灝的話,離帝神情一顫。眼底那股冷戾陰狠似乎被一昔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