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遊牧民族時常遷徙,想要統一管理也實屬不易。
這些丹夏清楚,她隻是奇怪身旁這男人是誰?值得這些男人一路從北疆追來,要知道北疆據這裏足有三千裏。三千裏追一個人?這男人莫不是殺了他們全族。
事後丹夏才知道,這男人雖然沒殺他們全族,卻也相距不遠矣。這男人到底是誰,他們也不知道,隻知道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北疆草場,然後草場中所有的羊隻馬匹全部發了瘋。橫衝亂撞傷人無數。
隻一天,數萬隻羊便死在馬蹄下,械鬥中……要知道遊牧民族,馬匹和羊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這下可好,整整一族的羊隻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受了傷,甭說供族人食用,就是光靠它們下仔繁衍,也得累死它們。
而罪魁禍手便是她身邊的男人。
聽完解釋,丹夏側身看向身邊的男人,同一時間,他也睜開眼睛,迎向她的目光。那雙湛藍的眼睛比天空還要漂亮。
“你是誰?”
“我叫雲涯。”
“從哪裏來?”
“渾沌海的那一邊。”男人倒是有問必答。而且那張臉上自始至終掛著淺笑,哪怕他此時被打得遍體麟傷,丹夏甚至能看到他淩亂衣衫下那高高腫起的鞭傷。
“你不應該讓他們的牛羊失控。”那人神情一怔,看向丹夏的眼睛似乎有了些深意。
“我也不想如此。”男人微微低頭,語氣低落的道。
竟然真與他有關,這一刻,丹夏不知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該一臉看怪物似的看他。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來這閑事,她不想管都不行了。
“你叫什麼?”丹夏問為首的那個男人。
“完顏煥。”那人有禮的回道。在看到丹夏手中的月噬後,他整個變了個人般,剛才那流mang行氣登時消失了,他身後那隊人一個個也下了馬,規矩的立在他身後。
“完顏煥,殺了他也不能讓你們族中羊隻馬匹複活。我看不如這樣吧,讓他戴罪立功。就罰他將你們損失的馬匹與羊隻補齊。這樣豈不更好?”
完顏煥與手下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頭。
“姑娘說的話,我們都聽。隻要他能讓我們的族中馬羊恢複生機,讓我們的女人孩子不再挨餓,我們便不會再殺他。”
丹夏笑著點點頭,還是遊牧民族好說話,心裏沒那麼多彎彎繞,再來,便是身旁這位仁兄了。
“雲涯,我的提議如何?”
“很好,隻是……我沒銀子買羊馬還他們。”最後那句,他聲音幾不可聞。可丹夏聽到了,她一聲長歎,看來不隻流年不利,她還得破財。
“銀子我可以借你,可我要……利息。”不知道為什麼相信他,或許,是因為他眼中的寂寞與孤獨吧,也沒準因為他與她一樣,來自異鄉。
“好。”男人點頭。再次露出笑顏。
不管如何,事情解決了。那男人也如約一聲長嘯,轉眼功夫,小白就從草叢裏竄出來,撲進丹夏懷中。丹夏懲罰性的敲了敲它的小腦袋。總算可以上路了。
隻是……
“姑娘,你答應要借我銀子的。”於是,雲涯跟在丹夏身後。
“姑娘,他答應要還我們馬匹羊羔的。”於是,完顏煥他們跟在雲涯身後。
這隊人馬很詫異。有出色的丹夏與雲涯,有魁梧陽剛的完顏煥,還有數十年草原勇士,不過至少沒歹人再敢打丹夏的主意,哪怕她換回女裝。
完顏他們因身才魁梧體形彪悍。現在暫時充當護衛一職。
阿綠在路邊等了幾個時辰,終於盼來了丹夏,看到丹夏身後那一串人,驚得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小姐,他們?”阿綠那個驚訝,不是去找小白嗎?怎麼帶回來一串人,看這些人的架式,似乎對自家小姐恭順的很。
“姑娘好,我叫雲涯。很高興認識你。”雲涯一幅自來熟的笑著打招呼,隻是剛說完一句話,便一頭栽下馬去,還好被一旁的完顏煥手急眼快的一拉,否則這位雲涯公子說不定脖子便跌斷了。
“啊……”阿綠一驚,手指顫抖著指向眾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姐,他們?”
“阿綠,他們會跟著我們,至於跟到什麼時候,看情形吧。”她這就是典型的沒事找事型,明明輕裝趕時間,卻一而再的遇到麻煩。好像她是個麻煩接收器,無奈啊……
“小姐,他們跟著……真的可以嗎?”
“……必須可以。”她可沒功夫現在帶雲涯回去拿銀子,那他別無選擇,隻能跟著她,至於完顏他們,也隻有跟著一途了。除非他相信打張白條可以追回馬匹羊羔……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一條心,反正現在他們看上去是唯丹夏馬首是瞻。
休整一晚,隊伍繼續上路。
正在丹夏迅速趕住戰場之時。離皇宮,鳳和殿……
“阿蘇,這些老臣簡直是欺人太甚,什麼叫忤逆先祖之意?什麼叫因灝帝不顧祖宗家法執意封本宮為後離國才有此劫,他們把本宮當成了什麼?本宮好歹是皇後,豈容他們隨意出口詆毀,還有北夜揚,灝帝竟然命他為監國,大兄文韜武略在整個離國都被世人稱讚,本宮建議讓大兄入朝為官,那揚王竟然暗指本宮以權謀私……阿灝竟也由著揚王胡鬧,你看看,這就是放縱揚王的結果。那些朝臣竟然敢公然上折子斥責灝帝,詆毀本宮,真是亂了章程……”上官嫣冉最近日子過得很是不順心,她乃堂堂離國皇後,按理說,皇帝親征她隻要固守好後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