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無數影視作品中描述的那樣,這是一場血與罪的較量,無數的人衝上雲梯,被射下,再無數的人補上……狄暉的手握著那把自己父親遞到他手上的古劍,顫抖著……
“將軍,兄弟們快頂不住了。”箭射光了,可攻城的人依舊如螻蟻。“用滾石。”狄暉咬著下牙,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說道。
這一刻,一股無畏的氣勢緩緩升騰而起,原來他家老頭說的不錯,身在戰場,根本沒時間考慮死不死的問題,在血中隻會揮刀,那是本能。
現在的他便是如此。
長劍橫在胸前,初時會讓他感覺惡心的血流場景,看多了己經麻木,有敵軍露出頭來,他一個劍步衝上前去,刷的出劍。一道血痕,敵軍的頭如一塊失了重心的石頭翻滾著砸下,那具己沒有生氣的身子轟然落回地麵。第二個,第三個……
一千人,很快陷入血戰。
他的手己經麻木,他的劍上染滿鮮血,也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放眼望去,爬上城牆的敵人越來越多,狄暉苦笑。原來這便是戰爭,看來老頭誠不欺他,這TM真不是好玩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讓丹夏失望,這城門自己八成守不住了,而他家老頭也終於有機會上他墳頭哭訴‘男兒當草革裹屍的大忠調調了’。
他雖然自幼習武,可武學造詣實在一般,與陛下那種頂級高手比起來,他與三歲孩童無異。他不知道自己劍下到底斬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被敵人砍了幾劍。
終於,他沒有力氣了……他覺得眼前一片血霧,淡淡的紅透著死寂的白……
他眼見周圍三五個人同時舉刀向他砍來。而他身邊的兄弟一個個也陷入苦戰,狄暉想笑笑,可他發覺竟然累得連牽動嘴角都是奢望。
眼見幾把軍刀同時向他砍來,他若是被砍中,登時身子便被砍成幾半……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沒交代遺言呢,如果早知道是這麼個死法,他一定告訴陛下,他要火葬,可不能讓他老爹看到四分五裂的他,那不得讓老頭子嚇的背過氣去。
胡思亂想間,刀風己至……狄暉最後的動作是本能的閉上眼睛。
瞬間,他覺得耳邊一股冷風,隨後,一聲巨大的刀劍相碰聲音。那該來的疼痛並沒有來,他傻傻的睜開眼睛,隻見麵前,一條白綾上纏著一柄長劍,那柄長柄不知怎麼的將幾把軍刀架住。
耳邊,熟悉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狄暉,打不過不知道求援嗎?”隨後,橫在他頭上的長劍動了,他也沒看到丹夏是怎麼動作的,隻見白綾微抖,那長劍便像有生命般‘刷’的一掃,幾隻軍刀轟然而斷,隨後,那霸道的劍氣擊得手握軍刀的幾個敵軍撞成一團,最終摔下城牆。
狄暉是真的傻了。他知道丹夏會些功夫,可從不知道她身手這樣好,隻用劍氣,便能克敵。
眨眼的功夫,丹夏身子己至,她一把拉過狄暉,將他扯到身後,手上白綾再次甩出,月噬吞吐著寒光,登時剛爬上城牆的數名敵軍便被擊倒摔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