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小腹和大腿上布滿了致命傷,而且傷口處還淌著黑色的血,像是感染了某種病毒。一時之間,反倒腦袋後的那一棒是傷得最輕的地方。
傷口感染了?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糟糕了?媽的,那群兔崽子,自己不就是看不過去製止他們調戲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妞,至於下手這麼狠嗎?
他剛開始罵了兩句,隨即就聽到了機械音的改變——
“傷口已感染,發現屍毒詛咒。”
“生命值已空,進入虛弱狀態,請及時止血!”
他還沒來得及回應,胸口一熱血腥味充斥著喉嚨之間。唐風虛弱地咳了一聲,肺部撕裂得疼痛提醒著他——如果再不緊急處理一下身體上的傷口,他很可能真的就要掛在這了。而且還會被那些無良小編定義為“衝冠一怒為紅顏”,成為那座充滿臭味城市中茶餘飯後的笑談。
唐風隨即拿起壓在腳上的黑色物體,然而胳膊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酸痛讓他不禁呻吟一聲。
“發現低級行屍走肉,目標已死亡。”
冷不丁的一聲,機械音的話回蕩在他的耳畔。
“嚇死老子了!”
雖然不明白行屍走肉是什麼東西,但他還有心思抱怨著,突然傳出的聲音讓他越發有些不滿。可隨即他就發現自己拿起這一件小東西都有些吃力,似乎真的如機械音所說進入了虛弱狀態。
這虛弱狀態還真不是瞎吹的,連這麼小的皮球他就拿不起來。
苦笑著將腳上的東西拿到近處,但是手裏的家夥卻讓他一下子愣住了——
顯露在他視線裏的是滿麵猙獰的人頭,凶狠地大張著嘴仿佛要撕咬著什麼,口中是不知名生物的碎肉,唇邊還掛著肉沫。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事,連人的腦袋都拆了下來,而且這傷口——
他敏銳地注意到手上這家夥脖子處的傷口平滑整齊,是被某種利器砍斷的。
“死的真慘!”
唐風咧了咧嘴,一把將手裏的家夥扔了出去。然而這個腦袋似乎撞到了牆壁,又骨碌骨碌地滾到了他腳邊。
等等,這是哪?
他下意識得一翻身,想要勉強地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定睛一看,卻呆住了——
昏暗的房間內點著一盞油燈,燭火在風中搖曳著似乎隨時會熄滅。大開著的窗戶外,不時能聽到蟲鳴。而自己腳邊除了剛剛又滾回來的腦袋外,還有一具無頭屍體,一柄明晃晃泛著銀光的十字劍就插在屍體身上。
我不是在雪地嗎?
這裏沒有飄飛的雪花,積厚的雪原,有的隻是夏蟲的夜鳴和閃爍的星光,原本無邊無際的黑雲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那凜冽的寒風也變成了溫柔的撫摸。
唐風能感覺到肌膚和衣服緊貼在一起,在窗外徐徐吹來的微風中暢快地呼吸著,貪婪地享受著這份涼爽。
一切仿若幻夢,唐風記起自己失去知覺前看到的那雙黑色皮靴,他終於想起來沉睡前的事情——
哦,我已經死了!
而現在他所站著的地方,是一間靜悄悄,淩亂的房間內。這地麵的木板上染紅了一灘灘猩紅的血跡刺激著唐風……
毫無疑問,眼前的事情的始作俑者
唐風有覺得頭疼越來越厲害,他下意識地去摸向右臂,但一陣刺痛打消了他的念頭——
這灘血似乎還有他的份。
這裏是什麼地方?
唐風心底升起這個念頭。
自己明明已經死了,但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道是死後人會去的地方?地獄嗎?
不對。他隨即否定了心底的念頭,死屍身上穿著的皮甲明顯是奇幻類遊戲裏才會出現的東西,如果這就是地獄位麵太荒誕了吧。
可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唐風感覺記憶裏對這間從未來過的屋子的風格隱約有些印象。淩亂的房間,昏黃的油燈,以及精致的大床,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
“這裏是阿爾迪拜亞村。”
毫無感情的機械音提醒道。
阿爾迪拜亞村?唐風不由得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