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年代,天蔚藍,海碧綠。六界安生,人界、神界、冥界、妖界、魔界、仙界各自安守本分互不相擾。直至神界的眾神為捉捕偷盜菩羲石的焱暗貓而入人界,以至人神二界擾起紛亂。
但那已是前陣子的事了,如今的天庭除了這裏再無二處如此“熱鬧”。
“宮安,不要恨。我自知人神相戀已闖下大禍,如今還。”說話的女子叫做紀覓露,來自凡間,滿身傷痕的倒在血泊中。細柔的烏黑長發隨意披散著,斑斑血跡浸過襦裙印在高高凸起的肚子上。抬眼望去,不見天日,四周皆是代表著威嚴的參天大柱,每一根都刻著巨大的麒麟圖,卻又每一根都是不一樣的震懾人心。女子的血流進地上的裂紋中,裂紋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看似某種陣法。如今身處這天牢之中,卻已沒了恐懼之色,或許是隻有心如死灰才能這樣不懼生死了吧。
“覓露,為夫無能。無法護你周全。竟還被一同困於這暗無天日之地。如今更是不能好好保護你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你怨我怪我我都認。”
被女子喚作宮安的男人說完低下了頭。他不明白為什麼紀覓露受盡折磨,艱難保住的孩子,天庭說帶走就帶走。一絲情分不留,隻因人神相愛犯了天庭大忌,還是因為人神之子力量無窮。
宮安顫抖的身軀在牆上掙紮扭曲著。似是因為鏡皇鞭給身體帶來的疼痛,讓宮安的動作看起來無比尷尬。但那赤紅的雙眸中流露出的疼痛卻是極其真實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承受酷刑,每日服下仙軀才可駕馭的鎖魂煉仙丹。而自己,卻隻能那樣看著。
“宮安,原諒我。覓露恐怕是再也見不著咱們的孩子了。”覓露用淒涼不舍的眼神看著宮安,恨不得立即奔向他。但話卻哽在喉間,咽不回,訴不出。被綁在牆上鮮血淋漓的,那是她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人。
可宮安怎會不知?看著眾天神拿出淨塵環,就快要逆空取人,那孩子出世,她定是必死無疑。
霎時間!雲星集聚,天突變,由藍變紫,萬物枯竭。天神們詫異半秒已知將要發生什麼。迅速發功催動神力,淨塵環光芒大增,一位褐瞳黑發的嬰孩飛出母體,裹上繈褓,收入鎮壺。
“來不及向天帝複命了!”
諸神對視相互點頭。似乎彼此以眼神交接商量決定了什麼。紛紛縱身躍起。
宮安散發出強烈寒冷氣團的身子一動不動,如果這是人間,怕是所有生物都不得不冬眠了吧。
“宮安!!我本無心傷害你們!可你竟然煉了催心破!看你曾是天神大將軍你就別反抗了!快住手!天帝會念你守護神界千年安寧的功勞饒你不死的!”。說話的是穿著銀鎧手持淨塵環的一名天神。
“事到如今,我已再不留戀神界。何為悲憫蒼生?何為造福萬物?我早已看清這裏一張張道貌岸然的嘴臉!覓露,我們走!我帶你走!”宮安掙脫了赤天綾的束縛,開口嗬斥。一道紅光一閃而過,不過大家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然而宮安手指還環繞著催心破的餘力,白皙的肌膚被紫色掩蓋,正慢慢向血泊中的女人走去。這次眾神沒有阻擋。隻是悲憫的看著下麵這位可憐的神將。
快了,他忍著疼痛就快走到她跟前了。隻差一步,他便能帶她走了。
可是這一切順利得太不可思議,就在宮安抱起覓露的那一刻。腳下陣法散發出一圈藍色光束。梵星陣!!宮安心頭一緊,連忙使出一招乾坤隱想要衝出陣外。奈何陣法太強,而抱著覓露的自己用了大半的法力布置結界,隻為了不讓覓露再受到傷害。因此便再喚不出乾坤隱的威力了。隻見紫光越來越弱,最後變為一團小小的火焰纏於宮安兩指之間。
宮安也察覺到自己的神力被逐漸吸走最終意識到哪裏不對,然而還是無力的墜了下去。陣法發動,四周不知哪來的寒冰極速向陣法中心靠攏,兩人漸漸被吸入了冰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