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幽感覺好像從別人的視野裏在看著眼前的人一樣,淚水滑落,喉嚨不自覺地發聲了:“我相信,當然相信你。”
最後“她”死了,犧牲了自己,而紅衣男子在“她”設下封印裏休眠。
莫名地,時幽覺得很難過,自始至終都看不清男子的臉,即使那雙眼睛是那麼得清楚……
遠處的白袍少年看著蕩著漣漪的封印無力地哭了,哽咽地對身邊幹瘦的老者說:“女帝她……仙寂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也許有,也許沒有,她是不是她,誰說得好呢?”老者喃喃地說著些什麼。
……
“你是誰?”
“天生隻有一尾的弱小白狐而已。”
“你又是誰?”
“不過輪回之中,過客一枚。”
“千年的盼望,誰又是誰呢?”
“是啊,我在盼望誰?誰在想著我,而我最終又與誰共看白首?”
……
一切皆是夢幻,一切都為鏡像,輪回之中,種下因果,誰也逃不過寂寞,即使強者,生命最終剝奪,孤獨的靈魂,手足無措……
……
時幽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狐皇宮的居所裏了,聽殞背對床榻,負手看著窗外。
“師兄……”時幽撐起身體,揉揉了發痛腦袋。
“醒了?”聽殞轉過身溫和地問,“有沒有覺得什麼不一樣?”
“沒有啊,”時幽晃了晃腦袋,穿上鞋子,突然說,“啊!有的!”
“什麼?”聽殞上前一步抓住時幽的肩膀。
“我餓了……”
“那……去找狐幻吃飯吧?”聽殞有些失望地鬆下手,“一起去。”
塗山的廚房裏狐幻已經鼓搗出一桌子菜肴,準備開吃了,見聽殞推門進來,趕緊丟掉筷子,嬉笑說:“殞哥哥,我算著小幽該醒了,所以想……”
“沒什麼,一起吃吧,給我也拿雙筷子。”聽殞看著已經趴進碗裏的時幽搖了搖頭說。
“師兄!你終於受到我的良性熏陶了,不吃飽哪有力氣修煉啊,為了修煉,吃!”時幽一隻手拿筷子夾吃的,一隻手興奮地把聽殞拉過來坐下。
“殞哥哥,要不要喝點瓊花釀?”狐幻拿過一隻酒壺輕聲問。在聽殞麵前,狐幻始終保持著矜持。
“也好。”聽殞點點頭,接過一杯酒卻遲遲沒有舉杯,想了想,“小幽,在憶夢回廊裏你看到了什麼嗎?”
“憶夢回廊?”時幽眼珠轉了下,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個夢一樣,有關的記憶都是片段,停下了筷子,頓了頓說:“紅衣男子,縵瓔女帝,黑色妖靈,太古的戰場……”
“沒有具體的事情?而且看見了縵瓔女帝?”聽殞放下酒杯,皺起了眉頭,他一直相信時幽就是縵瓔女帝的輪回身,這也是當時他和時幽說那句話的原因,可是,時幽卻看見了縵瓔女帝?
“嗯,不行嗎?”時幽夾了塊肉放進嘴裏,邊嚼邊含糊地說,“而且我還看見某人嘴巴不幹淨,被縵瓔女帝揍了呢。”
“咳咳……”聽殞看了眼偷笑的狐幻,剛喝了口酒就被嗆到了。
“不能喝就別逞能。”時幽捧著個雞腿,瞥了眼聽殞,真沒用,嗯,咱繼續吃。
“沒別的了?”在時幽鄙視的眼神中尷尬地推開了麵前的酒杯,聽殞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