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緣的妻子盧氏,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看上去卻顯得比蔣氏老多了。
她是當地望族盧家的嫡女。本來也是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呂緣的。但是呂緣這個人實在是太不靠譜,成親才幾年後就出外遊曆去了。留下了她和兩個兒子讓族裏幫著養。
可是畢竟自家男人不在家,雖然族裏在衣食上對他們沒有克扣。但是想要過的好,卻著實不容易。
尤其是在兩個兒子漸漸大了以後,各種各樣的開銷就更大了。因此,盧氏不得以便拿出了自己的嫁妝用在了各種打點以及兒子們的花銷之上。
到了現在竟然所剩無幾。
呂緣這廝在外麵除了族裏銀錢上的支持外,平時打著“賽半仙”的名號靠坑蒙拐騙實際上也沒少掙。但其大部分的銀錢都用在了包養妓子和所謂的紅顏知己上麵了。
這也是呂緣這次回去,有些無言見妻兒的原因。
要說這兩個兒子,對呂緣則是由最初的崇拜,畢竟他曾經是族裏麵的驕傲,慢慢變得憎恨起來。
這些年在他們最苦、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在別的安樂窩裏享福。對他們兩個從來就沒有盡到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這次更甚,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和族裏分宗。致使他們不得不卸去榮耀的光環,陪著他來雍都打拚。
王姒寶見到幾人過後,便看出了其中的微妙關係。不過,這個問題還是需要留待以後,慢慢去解決。如果能幫上一把的話,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最主要還是要靠呂緣用行動去化解他們幾人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心結。
“師父、師娘還有兩位師兄,現在天已經晚了,你們幾人就先到外院師父曾經的住處稍作歇息。等明日我在給你們接風洗塵。另外,我在雍都還有處房子的地契,已經改到了師父的名下,而且已經到官府報備過了。等有時間你們過去看看。如果還有哪些需要整理的地方,我再安排人給你們收拾。那裏麵的仆人你們先用著,等師父和師娘找人牙子挑選到合適的奴仆後,告訴我一聲,我再將他們召回。”王姒寶看著風塵仆仆的幾人,決定還是先安頓好他們,有什麼事兒等明天再說。
“那怎麼好意思。”盧氏說這話時滿臉通紅。
王姒寶趕忙道:“師娘,您就不用客氣了。就當徒兒給你們的見麵禮了。現在的困難隻是暫時的,等過兩天,我在找皇表舅恢複師父的官職。另外,不知道今後兩位師兄還有什麼打算?”
呂宏博和呂宏偉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的事情。畢竟和這個師妹才第一次見麵,兩人還有些抹不開麵子。
呂緣隻好接口道:“他們二人自認為這些年在族學中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就想試一下看能不能考取個功名。我倒是覺得他二人的心有些浮,想讓他們再沉澱沉澱。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些年實在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所以,他倆對我說的話都不怎麼認可。於是,我就在想是不是讓他倆這次也跟著參加會試去試試水?也好讓他二人知道知道自己的斤兩。”
呂宏博和呂宏偉二人對於呂緣如此直白的將話說了出來,有些羞赧。實在對自家這個不靠譜的爹爹相當無語。
這個問題倒還真把王姒寶給難住了。
這二人,一沒舉子功名在身,二又不是國子監生員,別說是她,就連永盛帝自己恐怕都不敢隨便安排個人直接參加會試。
王姒寶思考了再三,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覺得二位師兄可不可以在場外答一下這次會試的卷宗。之後,我們再找大學士和太子殿下給評判一二。畢竟二位師兄身上沒有功名在身,又不是國子監生員。這個實在是太難辦到了。現在和前幾朝由世家作保就可以參加科舉已經不一樣了。”
呂緣一拍腦門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好,就按你說的那樣去辦吧。”
王姒寶又趕忙安撫了一下呂宏博和呂宏偉二人:“二位師兄也別著急。不管怎麼說,咱們先在雍都落下腳,然後,再去慢慢想辦法。如果實在想考察自己的實力,如果將來國子監有空出來的位置,我們侯府倒是可以安排你們去考試。另外,你們二人也可以從童生試開始一級一級往上考。”
二人聽後均點頭道謝。
畢竟他們二人常年在族裏學習,對外麵的東西知之甚少。雖然因為會試在即,他們有心參加,想考取個功名出來養家。但確實,他們一時沉浸在呂家千年的輝煌當中出不來,沒有看清外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