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聽王姒寶這樣一說,也不管自家小姑父在不在跟前了,撲進了王姒寶的懷中,開始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道:“小姑姑,其實剛才我也很害怕,我也想要您保護。但是我想棕哥兒比我小,他比我更需要小姑姑您的保護,所以才沒有和棕哥兒爭。您說,我是不是很懦弱?”
能哭出來就好。
如果王栩始終不哭才有可能憋出問題來。尤其是經曆這麼一番驚嚇,還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
王姒寶輕拍王栩的後背,柔聲安慰並鼓勵道:“栩哥兒最勇敢了。關鍵的時候不但自己沒哭,而且還知道安慰弟弟,讓著弟弟,並且在最後還能持劍勇敢的保護自己。在我看來,你就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王栩抬著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王姒寶,疑惑的問道:“小姑姑,您真的認為我很勇敢?我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可是當時的他也真的很害怕啊!
“對。很少有人能在栩哥兒你這個年齡遇到這件事還能做的這麼好。雖然你覺得自己沒有做到最好,但在我的心裏,你已經是最好的了。小姑姑以你為榮。過幾天,小姑姑就會寫信給你爹,告訴他你有多勇敢。”這麼小的年齡遇到這麼血腥的場麵,沒有哭爹喊娘,狂喊救命就已經不錯了。
王姒寶最怕的就是兩個小家夥在看到了這麼血腥的畫麵後,會給他倆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為了以防萬一,這幾天回去後,還是要多注意下王栩和王棕才行。
小胖子王棕剛剛一聽王栩哭,他也跟著響亮的哭了起來。
他是真的害怕啊!
王棕從卷書懷裏掙脫著下來,走到王栩跟前,拉著王栩的手,哭著道:“大堂哥,都是我不好,因為我害怕,所以剛剛小姑姑才先保護我的。”
王栩摸了摸王棕的頭道:“你是弟弟,我們都應該保護你才對。等將來堂哥長大了,練好了功夫,也會保護你的。”
王棕立刻狗腿道:“我也要和大堂哥一樣,苦練武功,將來保護你,保護小姑姑。”
還好,經過這一事,雖然兩個孩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但至少都安然無恙。
經過這次的患難與共,會讓他們更加堅定彼此的情分,激發出他們潛在的能力,促進他們不斷的強大。
當然這也算是一種成長,痛並快樂著的成長。
王姒寶左手拉著王栩,右手牽著王棕,三人一起來到王裕洵跟前。
此時的王裕洵身下墊著舞文和弄墨的大氅,人斜躺在了上麵。
王姒寶低下身子,查看王裕洵的傷勢。
初步判斷問題不大,最起碼她讓王裕洵活動手指、手腕,見功能都沒有受到影響,想必是沒有傷到神經。
她脫下自己的鬥篷給王裕洵蓋住,鼓勵道:“三哥,你再堅持一會兒,我手裏雖然有金瘡藥,但是,我們現在還不敢給你拔箭。”
“沒事兒,現在都疼過勁兒了。你們幾個沒事就好。”王裕洵說完苦笑了一下,但仍不忘繼續調侃道:“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今天三哥算是徹底領教了。遇到刺客,就算你嘴皮子再好、再毒也沒用。”
王姒寶遂提議道:“那你這次好了之後,有時間的話還是和祖父好好學學武功吧。”
王裕洵打趣道:“嗯,為了多活幾年,我會去學的。”
王棕不忘狗腿道:“三叔,如果您疼的話,就讓我給您呼呼。”
“臭小子,你少哭兩聲,三叔就不疼了。聽你哭,三叔腦仁直疼。”如果不是怕抻到傷口,王裕洵非得抬手敲王棕的頭不可。
王棕癟癟嘴道:“我不是還小嗎?等我將來長得和三叔一樣大,就不會哭了。”
林溪看時候差不多了,就將王栩和王棕交給了良辰、美景和他倆的丫鬟、小廝們照看。王裕洵自然由他的小廝舞文和弄墨繼續守在一旁。
林溪將王姒寶拉到一邊,細心的給她整理了一番,又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給她包裹住。然後就一直拉著王姒寶的手不肯放。
自己還是個孩子,剛剛還在為殺人而懊惱,現在反而小大人一般的挨個都要照顧到。這讓林溪更是覺得心疼不已。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整個侯府的人之所以都那麼喜歡她,還不是因為她比別人都更加懂得去珍惜這些愛,而且她也比別人更知道去如何付出愛。
林溪總想成為她的唯一,但是,以他對王姒寶的了解,這個恐怕是她一時半會兒都很難做到的事。
沒關係,他等得起。將來能永遠陪著她的,隻會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