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棕他有何等大事要著急見韶王?”

看著時不時要發問的朱永宏,王姒寶隻覺得自家公爹在朝堂之上的表現比起朝堂之下簡直是判若兩人。眼前這個一國之首簡直就是個和稀泥的,明明很清楚的事,卻總要用這種方式來詢問。

那件事太過重大,王棕猶豫著要如何開口?於是抬頭尋求地看向王姒寶。

王姒寶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道:“在王棕回稟前,請允許臣媳先參一人。”

“那不知長公主所參何人?”朱永宏心道:不會是趙禦史吧?以她那護犢子的性子還真有可能。

就在別人也都這麼認為時,王姒寶出人意料道:“臣媳所參之人,乃……家兄王裕澤。”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炸了鍋!這是前腳才滅完自家侄子,後腳就來滅自家大哥啊!這攝政長公主今天真的讓大家漲見識了。

朱永宏不得不替大家再次詢問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王姒寶正色道:“既然今天都有人參王棕了,那臣媳覺得臣媳大哥所犯之錯似乎更大一些。”頓了頓又道,“與其等著別人來參,那還不如臣媳先參了再說。”

“那定勇侯所犯何錯,還需要你這個當妹妹的親自來參?”

王姒寶嘴角微彎,雲淡風輕地詢問:“那不知道他私自調兵圍住了永乾和永坤,及其附近幾個村子算不算大錯?”

私自調兵?圍住的還不是他所管轄地界?這都不叫犯大錯,那什麼叫大錯?眾人心驚之餘,也明白王棕為何會大早晨在寶珠巷縱馬狂奔了!敢情是為了及早報信兒。

此時眾人完全忘記王姒寶要為王棕減輕罪責以功抵過之事,立刻就有人出列要求詳查此事。而且還言道,若此事當真,一定要嚴懲不貸!以正國法!

眾朝臣群情激憤,直到過了好半天朱永宏才道:“肅靜!讓長公主把這件事說清楚大家再議論。”

也對,先聽聽長公主如何說?畢竟這件事還是她爆出來的。於是眾人再一次把目光齊齊對向王姒寶。

“這件事咱們還是聽聽王棕怎麼說吧。”王姒寶這次沒有打算越俎代庖,不然王棕今晨的禍事豈不是白惹了?

大家這才把剛剛忽略掉的王棕再次重視起來。隨後王棕才在朱永宏地要求下講起了此事。

王棕和王裕浦半年前出門做生意,眼瞧著要不了幾日就能回韶京,一行人都很興奮。可就在途徑清遠縣外的山間小路時,路上忽然冒出來兩個人求救。

等王裕浦派人詢問,知道他們是探訪親友的兄弟二人,此刻其中一人因生了重病走不了路,於是便向王裕浦一行人求救。

王裕浦在聽到下麵人回稟後,就派了隨行的郎中前去給生病的那人診脈。

該隨行郎中經驗豐富,這一診脈嚇了一大跳。原因是那人極有可能得的是瘟疫。等他再次顫顫巍巍給另外一人診脈,發現另外一人同樣得了瘟疫。於是立刻叫人通知王裕浦將剛剛接觸這兩人的所有人與大家分開,就連隨行郎中自己也不能放過。

這樣一來,問題變得十分嚴峻也十分棘手。

在詢問過那兩人家住哪裏,又去過哪裏後,王裕浦立刻派人去當地縣衙通知縣令,叫他盡快派人封鎖那兩個及附近的幾個村子。

可是縣衙人手不夠,縣令又害怕染上瘟疫,等來見王裕浦時,隻是離著老遠叫王裕浦幫著想辦法。

王裕浦無奈隻好叫王棕去東南大營尋王裕澤,王裕澤在出孝後一直在那裏帶兵駐守。

王裕澤在聽王棕說起這件事後,眉頭緊皺。考慮那兩個村子離韶京太近,如果不盡快封鎖的話,很可能會有村民把瘟疫帶入韶京。因此決定先派兵前去封鎖,等消息確切後再派人通知朱永宏。

又怕有人覺得他擁兵自重、擅自調兵,因此叫王棕趕快回韶京通知朱臨溪,讓他在朱永宏那裏備案,也因此才會有了今晨的事。

瘟疫?王棕這番話,讓在場眾人禁不住害怕與擔憂起來。

“眾位大臣,依你們所見,這件事該當如何是好?”朱永宏的眉頭禁不住緊皺,一時之間全沒了對策。

“先不管這件事真假,定勇侯擅自調兵卻有不妥。”趙禦史已經在王棕的事情上翻了溝,他決定在王裕澤的事上為自己找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