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全吉獻給閻王的車是個偽劣品。閻王帶著那個小姐頭一次出去兜風,就出了車禍,險些要了他們的命。給他紮紙車的縣長恨透了他,外觀用的是精品,發動機用的卻是報廢的,希望他在地府多出幾次車禍。更可氣的是,兒子們紮的那個小姐,外表是他花大價錢養的小姘,心髒用的則是他那個黃麵婆的。她在閻王跟前,沒說他一句好話。 不久,李全吉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那頭小白豬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地下長有眼
地下長有眼
那年,各個單位都在搞集資蓋樓,清華中學也想湊熱鬧,要集資蓋家屬樓。學校是個清水衙門,單位拿不出錢來貼補,錢都是教師們從工資裏一點一點擠出來的,這實在屬於瘦驢拉糨屎。李校長也是人微言輕,跑了幾十趟城管局,最後人家才說:“城東有塊撂荒地,給你們吧。”那塊地從前是個寺院,民國時是個監獄,有不少人在那裏掉了腦袋。現在成了一片荒地,別的單位白給都不要,李校長卻樂得屁顛屁顛的,其實他另有目的,自己在城裏早有住房了,那地方自己也不住,它愛怎麼破就怎麼破吧,張羅這項工程就是為了從中撈一筆。
招標煞有介事的進行了,中標的還是給學校蓋過教學樓的劉全,其中的貓膩自然不為外人所知。去年,劉全蓋的教學樓,還沒等著學生住進去,樓頂就裂了縫。集資的教師一聽說蓋樓的又是劉全,這下可慌了神。公家的事你糊弄也就糊弄了,這回花的可都是教師們的血汗錢,關係到很多人的後半輩子的事,萬一蓋成的是一個危樓,那可就糟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沉默了。”
教師們一致推選,從教三十多年的老教師王宇作為教師代表去找到校長,要求換個信用好的包工隊。 校長把臉一沉,說:“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說不行就不行,那可是經過公開招標的。”王宇他們沒法,隻好找到城建部門,城建推到城管,城管推到工程監理,工程監理的人說:“這是你們自願集資蓋樓,我們管不著。”又把他們推回到學校。幾位教師投訴無門,隻好自歎倒黴了。
幾天後,劉全開始備料了。教師們一看,幾乎傻了眼,那鋼筋是小煉鋼廠的地條鋼;水泥也達不到標號。這可怎麼辦?
開工沒過幾天,突然,一大鏟下去,挖出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來。工人們一細看,原來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圓瓷壇。
“寶貝!”在過去,這一地區曾是一個小都城所在地,挖出些古董,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一個工人剛要打開,聞信趕來的劉全大喊:“別動!這是國家文物,需要上交的。”說著命人把那個壇子拿回了家。為了封住工人們的口,他每人發了二百元獎金。
第二天一大早,劉全就眼睛猩紅地來到工地上,命人把鋼筋換成粗的,水泥換成合格的了,還加固了防護網。整個建樓的日子裏,劉全象紅了眼似的緊盯著每一道工序。不久一幢嶄新的住宅樓拔地而起。經專業部門檢查,這是全市最合格的一幢樓。教師們高高興興地搬進新家。
這天,劉全剛剛送走在自己家裏熬了半個多月的小姨子,想靜下心來,細細研究一下那個寶貝,突然,門哐下子被撞開。李校長氣呼呼地闖進來,說:“劉全,你答應給我的回扣,怎麼還不兌現?”劉全瞪起了眼睛,說:“要個屁,就那破地方,你說我哪還敢偷工減料!建完樓沒出什麼大事,已是萬幸了。這幢樓我根本沒賺到錢,還搭進去不少。”
“那個從地下挖出來的古物呢,至少也應該分給我一半吧。”
劉全橫起了眼睛,“憑啥?”
“如果不是我頂住壓力,把這項工程給你,你能撈到那個古物嗎?你若想吃獨食的話,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我要是上報了,咱倆誰也別想得。”
劉全翻了翻眼,說:“看看行,說分錢,要等找到買主,賣掉再說。誰知道值不值錢。”李校長琢磨一會說:“把古物放到你這裏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要讓我先看看那個東西。”劉全無奈,隻好從供著的神龕後麵,拿出那個壇子,打開蓋。從裏麵掏出一個紅綢子包,打開紅綢子,又是黃綢子,打開黃綢子,又是白綢子,李校長的眼睛都快瞪酸了,最後才露出一塊方形的黑綢子,打開黑綢子一看,啊!原來是半塊磚頭。
李校長一把抓住劉全的脖領子,吼道:“你敢耍我,說,你是不是早就把那個古物給賣了?”劉全也傻眼了,昨天拿出來給小姨子顯擺的時候,那東西還在,今天怎麼就變成了磚頭了呢?”等劉全冷靜下來一想,放這東西的地方,除了自己就是妻子和小姨子知道了。小姨子最近做買賣虧了本,找自己借錢,耗了都快半個月了,自己也沒答應她。準是她惱火了,一賭氣把那個寶貝給偷走了。劉全惡狠狠地罵道:“是她,準是她幹的,這個臭娘們,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還是李校長有頭腦,他想了一會說:“光罵是沒有用的,你小姨子偷了那東西,早就躲起來了。憑咱倆的力量,想找到她,是不可能的。萬一她找到了買主,把那個東西賣了,我們就啥也得不到了。”
“那你說咋辦?”
“不如報案吧,如果把那個東西上交國家,說不定還能得到幾萬元獎金呢。”
劉全覺得也隻好如此。
公安局很快就把劉全的小姨子找到了,還追回了那件古物。民警對劉全和李校長說:“這東西物歸原主了。”說著把一塊黑色石碑遞給了劉全,劉全接過來一看,說:“不錯,就是這個東西。你看上麵還刻著一些古字呢!”李校長接過來看看,上麵刻的是:“此處乃五毒之地,多埋冤魂,死不瞑目者眾。隻宜建寺廟、監獄,方可鎮住。若動此土,心術需正,心術不正者,必有血光之災。立此碑警後人,切記切記!”劉全又翻過來,指指後麵,說:“這裏還有畫的符呢。”李校長半信半疑地看著這黑色石碑,問民警,“國家會獎勵給我們多少錢?”民警一笑,“這根本不是什麼文物,隻是個石碑而已!”他們倆頓時傻了眼。李校長再仔細看看那字,覺得這手字特別眼熟,啊,這不是王老師那手蒼勁有力的隸書嗎?再翻過來看那道符,那哪是什麼符啊 ,原來是幾個篆字:地下有雙公平的眼。誰更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