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風總是比冬日的來的要更淩冽一點,這種事情在徹燈市尤為明顯。
在這個天氣還站在高樓天台的,如果不是特工和黑暗組織的幹部,那隻能是腦子有病的人了,他們明顯不怕冷。
這棟樓很高,差不多是徹燈市排的上號的大廈了,從這裏俯瞰下去,夜晚的行人車流如同排在天空的星點,緩慢密集的移動,喧囂聲依舊能傳達到這裏,霓虹燈的紅藍光在各個樓層中交相輝映,編織出的不知道是畫還是字。
天台上有三個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抬頭看著被綴上星光點點的夜空,一個女生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樓沿,低頭俯瞰腳下的世界。
那對男女明顯不是正常人,女人有著一頭閃耀的金色短發,因為背對著,女孩看不清她的麵貌,男人的背影則平常許多,就像一個在銀行上班的鄰家男孩。
女孩並不認識這兩個人,這裏一直是她一個人獨處的地方,她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裏,在時間的流動中感受這座城市的色彩,有時候會帶著望遠鏡,有時候則單純的用肉眼去觀察。
她也沒有對這一男一女表示抗議,因為他們很自覺的站在了離女孩稍遠的地方,自己談著自己的事情。
風聲有點大,她聽不清楚二人在說什麼,於是也就沒有去關心。
又過了一會,女孩感到一股無法阻擋的困意襲來,腦袋昏昏沉沉的,無法克製的昏睡了過去。
男人在她睡著的時候悄悄的拿出一件大衣給她披上,金發女人默許了男人的舉動。
女孩坐著毫無防備的睡著了,即使她常常來這裏發呆,但是在這裏過夜睡覺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也是無法解釋的事情。
這樣安靜的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從皓月當空到朝陽升起,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喂,該起床了。”
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將衣服收了起來,黎明的曙光已經從遠處的峰巒中露出些許,女孩睜開了眼睛,她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向男人道謝。
這時候她才發現昨天和男人在一起的金發女子已經不見了。
“衛煢……你應該有能力活下去吧。”
男人忽然說道。
“什麼?”女孩有些詫異,這個陌生人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從未有人在意過這個女孩的名字,她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太多接觸——她是個無親無故的人,即使年齡並不大。“……活下去,指的是什麼?我有能力自己生存。”
衛煢後退兩步,有些戒備的看著男人。
“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很快的,你將會麵對更多的事情了,看到這片熟悉的天空了嗎?”男人用手指了指天。
紅色的火燒雲在刹那間降臨,似乎有股無法熄滅的火在燃燒著天空,密集的隕石從中降下,砸在地上的隕石並未出現爆炸,而是以球狀爆發出長短不一的尖刺,似乎種在了地麵上,一些區域開始燃起大火,人們四散奔逃,車輛因為搶奪道路而撞在了一起,天災和人禍一起引發了一場場的爆炸。
城市裏的防衛力量很快出動了,那些是如同超級英雄一般的存在,用著念力,火焰,或者誇張的武器去對抗從隕石中爬出的生物。
“這可是和你們之前對抗的東西完全不等的災難。”男人表情嚴肅的看著天空。
“……不要把我也包括進去啊。”衛煢撓撓頭,心中開始擬定逃跑的計劃,這座城市的道路她一清二楚。
在父母過世以後,她便一個人生活在這座城市裏,靠著偷刷別人id卡內的餘額和打劫混混養活自己,即使之前從未見過這種級別的隕石雨,她依舊有自信從中毫發無損的存活下來。
衛煢開始整理身上的物品,確認無誤後轉頭看向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如同電影鏡頭轉換一般已然消失不見。
“那好吧。”衛煢歎了口氣。
一顆隕石從天而降,斜著砸中了她站著的這棟大樓的腰部,這棟大樓自然不可能抗住這種級別的衝擊,從被砸中的部位開始傾斜,斷裂,倒塌。
衛煢感到身體一輕,她正隨著大樓的頂部一起墜落下去。